林父托人在镇上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房租不贵,一个月两百八十块。
大姐让林父去她家住,林父不肯,村上人议论纷纷,他觉得呆不下去,也想在镇上摆个水果菜摊。
二姐知道房子卖了,跟林父吵了起来,赌气不管。
那些人拿着欠条上门,林父对了账,一笔笔还清。他们又纠着利息不放,非逼着林父立据。
林父手头还有二万左右,但利息一算,钱又不够。
洪姝见他叭嗒嗒落泪,只得开口问他差多少?
林父算了算还四万,洪姝听了也愁,婆婆留给她的存折只剩三万,现金也才二千左右。
这时,二姐怒气汹汹来了,她叉腰指责这些贪心不足。跟着林瑞吃香喝辣,花天酒地,出了事就翻脸成仇。
她破口大骂那些人,并放言,还了本金已是仁至义尽,要利息做梦去,房子都卖掉了,这不是想逼死人么?
既然当时他们的钱交给林瑞,那冤头债有主,让他们找林瑞去。再这么闹,连本金都别想拿。
二姐又打电话让二姐夫找人来,闹事吗?谁怕谁,大不了一起去派出所解决。
那些人瞧着林家二姐气势强硬,言语凶狠,也都打了退堂鼓,不敢硬碰。
因为二姐豪言壮举,那些人都放弃利息,一个个溜走,也保全林父卖房子剩下的两万左右。
洪姝出了一身冷汗,她想起林母交代不要告诉任何人,刚才如果钱够的话,她早就说出存折的事。
解决了债务,她和林父在俩姐帮忙下,搬到镇上居住。
林父在菜市场里盘了一个摊位,卖起水果和蔬菜。
他把两万块钱交到洪姝手,说是给孩子报户口用,剩下几千,他交了半年摊位租金,又进了货。
洪姝没有推辞,她知道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她去县城银行,开了户,并将婆婆存折上的三万块钱取出,转存她的账户里。
洪姝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她看着存折上五万的数字,吁出长长一口气。
终算保存这些钱。
林瑞一直没有回家,后来还是大姐夫托人打听到,林瑞跑去云南躲债。
他不回来,洪姝也落的清静,她在家带孩子,做家活。
林父摆了摊位,一个月也能赚个两千左右,维持家里开销,还有剩下。
就这样到了年底,林瑞回来了。
半夜,他敲门。
林父警惕,大声问谁?
听到林瑞的声音,他顿时老泪纵横,颤着手打开门。
洪姝一骨碌起来,披着棉袄出来,一眼瞧见胡须拉渣,面容黝黑的林瑞。
她后退两步,眼前的林瑞可谓变了模样,没了以前的白净斯文,精神抖擞。
她感觉陌生又厌恶,别过脸,不想看他。
林父二话没说,抡起两根指头宽的小棍子,狠狠抽了林瑞几下。
林瑞一声不吭,咬牙憋气,任林父一棍一棍落在后背和肩膀上。
听到扑嗤嗤的闷响声,洪姝回头叫道:“爸,别打了。”
林父扔下棍子,愤怒又心疼朝着林瑞的肩膀扇了两拳头。
林瑞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抱着林父大腿。
父子俩呜呜大哭。
洪姝也忍不住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