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有多少守军?”
天子又问。
“邙山并无守军,只有殿下带着甄武那百余武人,和数千民夫。”
“来贼有多少?”
“三五千人。”
李鹤声音抖,面色沮丧绝望。
虽和周彻相处极为短暂,但他却对这位声名狼藉的殿下观感极好:待下人温和,待恶人躁烈。
别人是欺善怕恶,他却正好反着来,愈恶愈欺。
见事很快,第一时间安排自己下山求援,且料到了阎成会对自己下黑手。
可惜……殿下再聪明,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
听完李鹤的回答,天子闭目,盛怒在酝酿。
“陛下!”
卢晃拱起的手都在颤抖:“当务之急,是即刻调集其他兵力,前去邙山剿贼救六殿下啊!”
“不可!”
周汉想都没想便站了出来,叹息道:“六皇弟被围,我也心中甚忧。”
“可既然贼人已经推到了邙山,距离雒京已然不远。”
“如今敌情不明,若是误中奸计呢?若是兵力变动,以致雒京有险呢?”
“当务之急,是拱卫雒京。父皇的安危,大于一切!”
“至于邙山那边,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一切都已结束了。”
……
“至于邙山那边,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一切都已结束了。”
卢晃身体一震,面色煞白。
他想反驳,但周汉那句‘一切都已结束’,却如同一块石头压着他。
三个时辰过去了,再去邙山何用呢?
周明立即走了出来:“二皇兄所言甚是!”
两位皇子率先表态。
而在诸臣之中,周彻根基过于薄弱。
所以,大片朝臣站出:“臣等附议!”
“雒京固若金汤,非贼轻易可破。”
一道温和却有力的声音响起,大皇子周元站了出来,正色道:“河东贼猖獗,杀害皇子,罪不容赦。”
“当遣禁军一支,再责令骑营即刻出击,严惩河东贼,替六皇弟报仇!”
周汉即刻反驳:“皇兄,敌情不明。”
“皇嗣遇难,武人难辞其咎,是敌情不明四字便可脱罪得么?!”
向来温和的大皇子眉头一沉,有明显怒色:“六皇弟历来忠厚老实,近日颇有鸣声惊人之势,且主导盐厂一事,于国有功。”
“猝然遇害,若是放任贼人离去,皇家颜面何存?天下人又会怎么看!?”
周汉不再争执,淡淡道:“皇兄不用这么急,我只不过为了大局考虑。为了一个死人而去冒险,大可不必,”
“好了,不用争了。”
天子挥袖:“拟诏,命虎贲营出雒阳,北击邙山。”
“曹正。”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