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城中治安来说,长安县令可管,左右内史可管,城内外八个都尉可以管,九卿之一的中尉也可以管。
尤其是中尉,更是九卿,比长安县令高出数等,集议的时候,是要坐上首位的。
以上种种,就让长安县令成了大汉职责最重却又最难当的县令,非寻常人可为。
如今的长安县令义纵是去年才上任的新官,是近几任长安县令中最强硬的一位。
这义纵本是河东郡人生,出生于当地有名的岐黄世家。
可是,他自幼就对岐黄之术不感兴趣,反而喜欢舞枪弄棒,行事也是任侠放浪。
据说义纵十七岁的时候,甚至还与同伴啸聚山林,专门劫杀来往的行商和大户。
后来,义纵的姐姐义妁因为医术高超,善于治疗女人病,得到了王太后的重用,这义纵才被举荐为官。
();() 从中郎开始,先任上党郡中县令,后来又担任长陵令。
在前两个县为官的时候,义纵走的是铁腕治县的路子。
按律办事、不避权贵、娴于杀戮……不只一次用雷霆手段打击当地的豪强地主。
正因这副酷吏的“嘴脸”
,他才会被当今天子看中,拔擢为这最难当的长安令。
看来,天子是希望他能收拾一下长安县的豪猾大族,但这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不好办,那樊千秋今日来帮他办:长安令不敢杀的人樊千秋杀,长安县令不敢管的事樊千秋管。
“社尉,我等准备妥当了。”
豁牙曾的话打断了樊千秋的思绪。
“好,我等过去!”
樊千秋立刻发话道。
“诺!”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长安县寺的大门外。
这县寺是座占地极大的宅院,四面起有高墙团团围起,外人不得窥伺擅入,四周还有不少附属的房屋。
总之,这庞大的规模,远超樊千秋想象。
此刻,这县寺的门外站着一什的亭卒,手持矛戟,还算威武和健壮,看来是特意挑选出来的精壮亭卒。
县寺门前,有两根木质桓表【华表】,足有两丈高,专门用来引导黔首向天子或者官员进谏以及上言。
桓表的表身雕有龙纹和云纹,上插云形诽谤木,顶部有一承露盘,盘中立有一只神兽朝天吼,极威武。
樊千秋背着手欣赏着这两根威严华美的桓表,觉得非常熟悉和亲切:和某案门前的华表倒是非常相似。
因为这恒表,县寺的大门又称为恒门。
县寺门边,种着一棵槐树,树干绑着一面漆成赤色的大鼓,名曰植鼓或建鼓,专门给黔首言事击鼓用。
樊千秋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这植鼓已经被滋生的树藤缠满了,看样子应该是许久都没有人敲响过了。
无人击鼓,不是无人喊冤,恐怕是冤屈太大。
今日,樊千秋就要敲一敲这面鼓,喊一喊冤!
“豁牙曾!”
“诺!”
“去击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