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者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底下人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于是乎,众人或单行,或邀伴的离开了。
玉生烟自然与应嫔走在一处。
“你说,贵妃该不是也……”
应嫔的面色还是那么的蜡黄,太医使了多个药方,依然提不起娘娘的喜色。
玉生烟对主位娘娘有了隔阂,也不愿意跟她讲多话,便随口敷衍着:“想必明日就能有结果了。”
应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出玉贵人话里的搪塞,她继续开口:“要是她也有了,这宫里只怕就更热闹了。”
玉生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您是怕贵妃有孕后,您这边的“怠慢”
越显眼吧?
同是有孕,同是嫔位,应嫔还是老资格的嫔位了,却远不及黄嫔有体面:慈宁宫三不五时的请去搭脉,赏赐更是流水一般没个消停,帝后看在太后如此宠爱的份上,也多分了些心思在黄嫔身上。
帝后的赏赐不会厚此薄彼,但前去送礼的人,大有讲究。
没回去景仁宫的,都是帝后跟前的得力人,去咸福宫的,却是小徒弟们……
再加上,黄嫔有孕后,皇帝偶尔也会前去坐一坐,而咸福宫,皇帝几乎没怎么踏足!
玉生烟的宠爱也越稀薄,但一想到应嫔怀着孕都求不来皇帝,她这心就稍微舒坦了点。
玉贵人失子一事,到如今都没个结果。她也歇了求取真相的心思,既然没有确切的敌人,那应嫔便做了这头号假想敌吧……
新来的王贵人、湛常在跟在了黄嫔身后,而同居在景仁宫的尤答应、谢常在,自然也簇拥在黄嫔身旁的。
五个人浩浩荡荡回到了景仁宫。
王贵人叽叽喳喳又开口了:“延禧宫没有主位,嫔妾就总觉得没有依靠。黄嫔娘娘,咱们虽然是同一批的秀女,但您乃大都督府上的贵女,即便不进宫,您也定有大好前程。嫔妾一瞧见您,就觉得分外投缘,唉,要不是皇后娘娘将嫔妾送去了延禧宫,真愿意日日与娘娘您为伴呢~”
尤答应可听不得这话:“贵人这是在置喙皇后娘娘的安排不成?”
你愿意日日与黄嫔为伴,怎么,我们就不愿意了?打量谁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呢?还不是看黄嫔有宠,皇帝来的多了几分吗?
呵呵,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那小模小样,嘴巴都小成鸡嘴了,明显不得皇上圣心,不然进宫也不少日子了,怎么雨露稀薄呢?
“我也没这样说,尤答应想必是进宫久了,这耳朵便有些不好了吧?”
王贵人压根没将尤答应看在眼里:答应乃主子娘娘里的最末等,有你什么事啊?我们聊天呢,你一个小小答应插什么嘴!
“你!”
尤答应起红了眼,却奈何不了贵人,身份上的隔阂,就如同天堑,怎么都跨不过去。
“娘娘,贵人她这般欺辱嫔妾,您可得为嫔妾做主啊……”
尤答应干不过王贵人,便转而求起了自己的主位娘娘主持公道。
黄嫔一直笑着看她们拌嘴,等到尤答应红了眼,她才出面调停:“好了好了,都是姐妹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没得破了脸皮,给其他人看笑话!”
王贵人肯定要给黄嫔娘娘面子的,她收起了脸上的嘲讽:“娘娘说的是。”
尤答应则恨恨的移开了脸。
黄嫔根本就看不上这两个没本事的“炮仗”
,她的重点一直在湛常在身上。
“妹妹近来可好?”
湛常在出身刑部主事之家,或许是家庭的熏陶,她身上总有股子刻板、严肃的味道。
面对黄嫔娘娘“纡尊降贵”
的问候,湛常在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弯了弯脖子:“谢娘娘挂怀,嫔妾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