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无怪乎李源惊惧交加,以致殿前失仪了。
景帝倒是没有怪罪之意,本就是他随手拿来“掩人耳目”
的借口,何谈罪过?
“爱卿不必如此!思儿教养于母后之手,自然是礼教仁义俱全的。此番,只不过她一时玩乐,朕都不在意,卿更不必担忧。”
景慎给了李源安抚。
李源哪敢不忧虑、不担忧?男女情浓时,便是肆意,也只看出明媚的率性,但情爱能管几年?到得淡薄时,你的肆意变成了面目可憎的跋扈,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李源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景帝批阅完手头的奏折,便起身直往钟粹宫去。
李嫔刚经历了剧烈的呕吐,正是虚弱之际。
念春看着床榻上呼吸微弱的主子,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王积年更是捏紧了悬着的心:李嫔本就体弱,催吐药下去,势必搅乱内腑,真怕李嫔一个撑不住,撒手……
幸好,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她撑住了,且奇迹般地,脉象开始平缓!
李有思迷迷瞪瞪睁开眼时,满屋子人都喜极而涕,王积年御医就差磕头谢天了!
念春凑到李有思跟前,哽咽着问:“娘娘腔,您感觉如何?”
李有思立马觉察到了不对劲,这是来自薛太后的直觉。
她立马感知了下身体各部位:“本宫很是乏力,竟连手指头都抬不动,这是何故?”
话一出口,薛太后更为震惊了:她明明下了力气,为何声若蚊蝇?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李娘娘下意识的看向了御医。
王积年膝行着来到床边:“娘娘失血过多,这才体乏无力,待微臣调配些滋补丹方,娘娘喝下,假以时日,气血充裕,必然无恙。”
李有思也好,薛太后也罢,早就听腻了这套说辞。她也不以为意,只微微笑了笑:“本宫到底怎么了?”
王积年看向了念春,念春本想摇头,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坚定。
王积年明了,他弯下了身子:“娘娘,您中了一种名叫乌头的剧毒。此毒调制过后,无色无味,少量食之,使人昏睡、乏力、行动不便。过量食之,则……”
李有思闭上了眼:好呀,皇儿的后宫,竟然也开始魑魅出没了。
毓妃是如何教导宫嫔的?皇后又是如何当家的?
皇儿前朝奏折不断,一国之任压在肩头,是何等的艰难!
后宫本是帝皇休憩之所,解语花们不说为皇儿排解淤堵,竟还要让他心忧?
处理前朝已叫皇儿疲累,如何还有余力处理后宫琐事?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李有思长长出了口气:也罢也罢,既然哀家回来了,那便换个身份,继续为皇儿“效力”
吧。
“钟粹宫可有异样?”
李有思迅进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