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欸!挨了雷刑,直接不干了呀!”
“哟哟哟!我也听说了,要是我,我一早就递了辞呈,就不挨这一道,你说说,这又受了刑罚,又辞了官职,两头都没着嘛!”
“那些替他跪了两日的人可不白跪了,既没让人承情,又在天君面前留了一笔。”
“可不是!那些人的心思不简单,我看呐,这九重天还有的折腾。”
“是啊,毕竟一时间一司无主,天兵营也没了领头,必定是要乱的。”
“走的也太干脆了,下了刑台,就没回南承宫,当场连同副手通通带走,辞呈都是后交的。”
“怕是太寒心了……”
“这话可不好讲的!你快别说了!”
九重天彻底乱做了一锅粥。
就在今早,文烁君站在断公台上不痛不痒地挨了三道雷,除了衣裳破损了些,文烁君本人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这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文烁君是什么人,区区几道天雷,压根儿就伤不到他分毫。
所有人都以为这吵嚷了三四天的话题就要这么平平无奇地收场了。
文烁君转过身,当着所有人的面,道了声,“愧对诸位,后会有期。”
言罢,文烁君牵起云阳君的手,连同那位子舟仙君,一同从九重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何人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据说,南承宫和天兵营各留了单子,将之后三个月的事务安排得妥妥帖帖。还准备了事务交接的一系列公文,事无巨细到足够下一任神官安稳上任。
毕竟当甩手掌柜,文烁君是最有经验的。上一回闭关三百多年,南承宫上下也是有条不紊。
但这件事情,依旧惹得天君震怒,说不给他面子吧,人家生生站在那儿挨了他这一顿刑罚还是羞辱的;说给他面子吧,人家受完刑当场撂挑子不干了。
于是,吵嚷了三天的九重天更加地纷繁热闹。
“你说这文烁君是不是本以为君上不会真的用刑,却没成想还是挨了,恼羞成怒啊?”
“那倒也不至于一去不回啊!那可是南承宫的神位,还代管天兵营,多大的威风荣耀!”
“你我不在其位,自然想不到人家是怎么想的。毕竟能做到那个位置上,也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小仙。”
“要我说啊!这大神官不一定有我们这些小仙职自在。”
“这话说的有理!我们呀,就做好跟前儿的活儿,怎么也轮不着我们上那断公台的。”
东海龙王在雨神殿来回焦躁地踱步,“阿姐,你真不知道二姐他们去了何处?东海来了好几波人暗中搜寻,只怕……”
“你记住,只有连我们都找不到他们,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晴川抬眼盯住他,笃定地说道。
而在北溟境内,寂静的无山脚下,障目的结界之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
那颗三百年前就躁动不已的丹元,终于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撕扯主人的灵魂和肉体。
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