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安稳耐心的等在马场更衣室外,垂下的帘子抖动两下,一只手就从里间探了出来。
紧接着鹿昭就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那高高盘起的长缀着镶珍珠的六瓣花钿的小簪,稳稳当当的座在头上,丝毫不受她动作的影响。
节目组之前细致的考虑到了每个人的性格,给鹿昭的衣服比较利落。
窄袖收拢着轻盈的浅色布料,外搭着件绣团鹤接襴的黑色半臂,腰下间色裙红蓝相间的流淌而下,复原也简约。
当观众们看到鹿昭这副打扮,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看看盛景郁的样子。
更想要看到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样子。
镜头也懂,扛着摄像机的姐姐跟在鹿昭后面,追着她裙摆飘逸。
刹那间转场,屋外的天空一片湛蓝,青黄的草坪上站着盛景郁。
风吹起她身上的红裙,布料上印下的彩绘团纹就像是浮在了光中。
披帛缠绕在她的手臂,相同的团纹在空中交相呼应着,将她的身形在这晴日里虚浮勾勒,时间随之被拉远,就好像真的到了那个时代。
盛景郁的头上依旧带着景韵经典的帷帽,黑色的帽檐阴影遮住了她的脸。
只是这次帷帽垂下的纱不再被设计的厚重遮光,它轻盈的随风飘起,大方的将光落进来,逐渐被扫去的阴影下是她精致的面容。
盛景郁熟练的将她的头盘到头顶,整张脸上没有一丝碎侵扰。
她干净的感受着风的吹过,清澈的瞳子就像是一潭幽池里的静水,令人不敢靠近,却又让人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想靠近一番。
很罕见的,盛景郁给自己的薄唇上点缀了明艳的朱红。
近乎不施粉黛的原生脸上像是野蛮盛放出了一株玫瑰,耀眼,危险,让人愿意为她献上生命。
似乎是一时失态,镜头轻晃了一下。
观众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弹幕接着就是一片啊啊啊啊的惊叹略过,以及高喊姐姐嫁给我、鹿昭我跟你拼了。
而
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承受景韵粉丝夺妻之恨的鹿昭,呆住了。
明明她离着盛景郁还有段距离,提子的味道却已经朝她飘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
在这之下,鹿昭的耳边是自己一声声心跳,那跳动的频率快的就像是要飞了。
在这之前没有人不会想过,就连鹿昭也幻想过很多次景韵在她面前拂开她帷帽前的纱的样子。
只是她的大脑给她带来的不过是过去人生经历中所能组合出的最美丽的样子,而这份样子在盛景郁真的掀开长纱的瞬间,显得无比贫瘠。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鹿昭想,即使盛景郁是自己的爱人又如何,她还是会在未来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心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的爱上她。
盛景郁看着鹿昭这幅样子,微微勾起了唇。
长袖遮住了她大半的手,从里面露出轻粉色的指尖,轻轻一下就戳在了鹿昭的脸上,口吻温柔的嗔了她一声“呆子。”
这一下伴随着声音,兀的就将鹿昭拉了回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尖,将责任推给了盛景郁“还不是因为景老师太漂亮了。”
盛景郁听着,欣然接受了鹿昭这句责任推卸,视线紧接着落在了鹿昭的身上。
她的手随意的勾过鹿昭腰间垂下的裙带,道“还以为你会研究好一会儿。”
鹿昭有些得意,轻“哼”
了一声,接着就昂起了脑袋“景老师太小瞧我了。”
“景老师过去演唱会的每一身衣服,从外到里,我都有研究。”
明明更顺口的应该是从里到外,这人却拗口的调换了顺序。
她抬起的眼睛里写着别有意味,注视着盛景郁眸光也并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