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寶纓彎起唇角,笑容毫無瑕疵:「謝陛下解惑。奴婢告退。」
轉身吐出一口氣,心肺冷到發顫。
是個錯誤啊。
她嘴裡發苦,心想:「可我當時……很高興呢。」
【正文第三人稱,從女主成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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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〇二六
◎她真的做出了◎
初入宮那些年,寶纓在太皇太后身邊,差不多每天都能見到龍顏。可是身份迥異,除卻偶爾幾次,真正的交集也不是太多。
皇帝的一天異常忙碌,處理朝政,司習六藝,時不時還被楊用叫去府上耳提面命。
肩負起這般重任,符清羽比一般的孩子早慧得多,也深沉得多。即使到了太皇太后面前,一舉一動也端的是穩重老練,絕少流露出小孩子天真活潑的一面。
小皇帝不僅生的漂亮,做什麼都出色,幾乎沒有事情能難倒他。
寶纓看在眼裡暗暗欽佩,但也只是敬而遠之罷了。她畢竟是戴罪之身,平素謹小慎微,不敢逾越分毫。
而符清羽這位主子,將規矩看得極重,平常御下寬和,真正要處罰誰,也不會手軟。他最厭惡不守本分的人,從不姑息攀龍附鳳之輩,寶纓當然不會去觸他霉頭。
所以,當太皇太后有意撮合她與皇帝時,寶纓先嚇了一跳。
她跟著太皇太后,除了陪老人家說話,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抄經念佛。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容貌技藝,十歲出頭的她都不可能是最出挑的,也不知怎麼就入了太皇太后的眼。
寶纓想不通,符清羽更想不通。
符清羽那會兒的年紀,對男女之事將解不解,突然說起來臊得不像樣子。縱是他待祖母至孝,這回也惱羞成怒,難得有了小脾氣。
他神情凝重,垂下長長的眼睫,卻問邊上嬤嬤:「太醫來請過平安脈了?祖母身子一向可好,藥都好生服用了?」
太皇太后直接氣笑了:「豎子!拐著彎說你祖母吃錯藥了,我要是聽不出來,那才真是老糊塗了!」
符清羽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祖母一貫精明,可孫兒不懂,您怎的亂點鴛鴦譜?那程家女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祖母要是真覺得她有福相,看著順眼,就繼續留著,叫她孝順您老人家就是了。孫兒那裡的人都用慣了,不需要額外添一個,也不……」
他眨了下眼,白淨面皮微微泛紅:「孫兒若閒下來,只想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不需要跟誰說體己話,也用不著暖床的人。」
符清羽輕咳了下,正色道:「祖母不必給孫兒安排女人,孫兒不需要。」
太皇太后扶額,對嬤嬤講:「快,把陛下這話記下來!等他日後懂得女人的好,想要娶媳婦了,咱們一塊兒笑話他。」
一屋子的女人都吃吃地笑。
符清羽被祖母打,脖子紅了個透,卻堅持道:「祖母,孫兒的婚事,楊相一定會插手的……再說,就算是讓您選,程彥康的女兒也不合適。」
在場的宮人都跟了太皇太后許多年,深得信任,提到皇室舉步維艱的處境,不免感到淒涼,漸漸都收了笑意。
太皇太后倒是一直掛著笑,像是忽然憶起了往事,靜默了片刻,感慨道:「程家那丫頭原也是要給咱們家當媳婦的。你父皇在世時,親自給太子定的婚事,就是你太子哥哥年長了寶纓好幾歲……要是他們這會兒還在,再過兩年也該操辦喜事了。」
符清羽認真想了想,很不解風情地問:「……您說,若是給太子哥哥安排一樁冥婚,楊相會同意嗎?」
宮人大驚:「哎喲,祖宗誒,這話可不能亂說。」
太皇太后氣的朝符清羽丟了個手枕:「混小子,長嘴是為了氣死祖母的吧!」
宮人們急忙打岔,皇帝說起朝會,這個話頭總算過去了。
在殿外偷聽的寶纓也終於放下了心。
太皇太后身邊很好,宣化殿規矩大,她才不想去,更不想配什麼冥婚!
可是等皇帝離開,太皇太后又跟老嬤嬤說:「……許是我年紀大了,也不能免俗,瞧著兩個孩子好,就想拉郎配,硬把他們湊到一起去……他倒不領情……」
嬤嬤安慰道:「咱們陛下是個開竅晚的。依老奴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年紀太小了,操之過急反倒讓兩個孩子隔閡生分了。」
太皇太后搖頭,一向豁達的老人竟落了淚:「我豈會不知……可我這身子等不到他開竅那天了。要是連我也去了,阿羽身邊就一個親近的人也沒有了,真真是孤家寡人!」
「阿羽這孩子,打小心事就重,不會輕易跟人交心。自從登上皇位,身邊虎狼環伺,父母親族,良師益友,尋常少年郎有的那些,他都沒有,卻要負起這麼重的擔子……做長輩的,哪會不心疼呢。」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陣。
太皇太后似是用了些水,又說:「寶纓那丫頭,圓字面,乖巧懂事,福氣大……我是真喜歡。更難得她心性通透,從不自怨自艾,也不輕賤自己,見天總是樂呵呵的,正好給阿羽改改性子。」
嬤嬤低聲說了什麼,太皇太后笑起來:「沒錯……她父親當年就是那樣,總是一副笑模樣,天塌下來都難不倒他似的……嗯,長得也俊,走到哪兒都被眾人矚目。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早些年總跟著人家學人家,倒像個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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