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梁沖做了選擇:「先從近海海域的島嶼搜起,帶上畫像逐個排查,凡不是當地島民的都要查到。」
兩天後,寶纓回到了京城。
只是隊伍並沒進城門,反而沿著南城牆一路向西,來到了西山腳下。
西山大營里旌旗招展,甲光向日,遙遠處吆喝聲聲,此起彼伏。
甚至連直屬皇帝管轄的禁軍也出動了……符清羽這是要迎難而上,不管身後了麼?
寶纓看著遠處飄揚的旗幟,有些怔愣,但很快又自嘲地笑了。
她還是習慣地去關注符清羽,替他擔心,可符清羽的家國大事,又不會和她說。
任她誤會,迷茫,沒頭蒼蠅一樣亂竄……他只會冷眼旁觀,連事後的解釋都帶著屈尊紆貴的傲慢。
那天,面對寶纓的質問,符清羽有些慍怒地說,回京後給你解釋。
又是解釋。
寶纓看得出符清羽很不習慣做這樣的事,其實她也已經聽累了。看符清羽不情願地勉強自己,更累。
真的不要再互相勉強了吧。
第51章〇五一
◎讓陛下自個兒告訴你◎
寶纓被安置在了西山行宮。
依山而建,占地不廣但精緻玲瓏,便是符清羽許諾要一起看雪的那座行宮。
三月里當然無雪,唯有梨花初蕊,春雨霏霏。
寶纓一早醒來,臨床眺望,風不停吹著,漫山遍野枝條搖曳,梨花浮白,倒真有些像下了場小雪。
心口驟然一慟。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再怎麼努力,心裡的缺口都填補不上,信任一旦崩壞,無法彌合。
無論是她對他的,還是他對她的。
符清羽將她放在西山行宮,形同軟禁,無論去到哪裡,都有五六名宮娥相隨,雖都笑容盈然,卻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好不容易熟悉起來的那個暗衛,也消失不見了,但寶纓相信,暗中絕不會缺少監視的眼睛,便也休了到處走動的心思。
葉懷欽給她的《本草經》已經被收走,寶纓便找了筆墨,關起門來,默寫之前背下來的方子。
默著默著,心也漸漸靜了下來,發現自個兒記性還挺好,一多半的方子都還能背出來,微微竊喜。
侍女輕輕拍門,寶纓抬頭,卻是不之客。
她急忙提起裙角,上前行禮:「魏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