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攏手站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寶纓不知她來了多久,怎麼會一點聲響都沒有呢?
「您、您是……?」寶纓謹慎地問。
對面卻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皺眉道:「小姑娘有沒有規矩?把老人家問你的話當耳旁風?」
寶纓一噎。
老嬤嬤盯著她,又問:「她說不讓你戴耳墜,你就不敢了麼?沒出息!」
想來剛才那一幕,都被這古怪的老嬤嬤看見了。
寶纓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只是想,別人說幾句閒話,既不會改變我的處境,也不能改變她自己的處境,有口角之爭的功夫,還不如早點回來燒熱水暖手。耳墜嘛……她說的沒錯啊,浣衣女婢是不該用,我先前疏忽了。」
那老嬤嬤見寶纓一臉沒脾氣,好像比她本人還生氣,撇了寶纓一眼,氣哼哼地擰身朝里走。
寶纓見她推開隔壁的房門,納悶道:「嬤嬤您也住在這兒?我一直沒見著您,還以為那間房子是空著的。您怎麼稱呼?」
老嬤嬤頭也不回,只說了句「姓魏」,便關上了門。
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
寶纓愣了愣,也回了自己房間,脫下棉袍,用打濕的軟布小心清理裙子。
朱秀娘得寸進尺,寶纓也不是不惱,只不過是……顧不上生氣。
她已經準備要離開皇宮了,如果順利,此生再不會見到朱秀娘這些人。如果不順利……她會粉身碎骨,那麼也不會再見。又何必為了她們耗費心神?
就好像,她已經不想再留在符清羽身邊,又怎麼還會在意那對東珠耳墜?她本就不想再有牽連,不戴就不戴罷。
既然她和符清羽之間只是一個錯誤,那就結束掉這個錯誤。
寶纓默默地洗衣,生火,燒水泡了手,借著火光翻看了幾頁《本草經》,將與袁逸辰商量好的計劃又在心裡過了一遍,平靜地上床睡覺。
……
又夢見了母親,儘管面目已然模糊不清,寶纓卻知道,那一定是她的阿娘。
阿娘笑的溫柔極了,將她緊緊擁入懷裡,說他給阿娘的寶貝受委屈了,咱們不要他了。
回家,回到阿娘這兒。
寶纓想要答應,話到口邊卻說不出。
阿娘早就不在人世了。爹爹和兩個哥哥戰死後,阿娘從四丈高的城牆上一躍而下,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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