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輕。
寶纓轉身看向身側的男子。眉眼依舊冷淡,神色中的饜足卻難以掩蓋,肌膚沾染了桃花的顏色,因而顯得溫和可親。
「陛下,」寶纓啞啞開口,「……您能陪奴婢出去一下嗎?」
第4章〇〇四
◎避子湯,喝了嗎◎
他忘記了,不,更可能是從沒放在心上。
可她還想達成那個約定。
寶纓也知自己偏執到了可笑的地步,這時還計較看雪,有意義嗎?
可是……更漏還沒走完,子時還沒到,她的生辰就還沒過完,對她來說,有意義。
符清羽沒出聲,若不是他微微側過頭,正不悅地看著她,寶纓甚至懷疑自己剛才那句話根本沒說出口,只是她腦里虛假的迴響。
寶纓逕自坐起,一邊穿衣一邊小聲說:「陛下剛才不是說……有賞賜。奴婢能不能請陛下陪奴婢出去一下,不去很遠,到迴廊那裡就好……」
她語飛快,聲音卻越來越小,直到戛然停止。
終於看清了更漏上的刻度,壺裡的水已經那樣高了,還在漲高,接下來掉落的任何一滴水,都可能宣告著子時的到來。
寶纓心口驟緊:「陛下……」
符清羽察覺到了異樣,撐起身體,看著寶纓,目光里透出一點少見的遲疑。
程寶纓一直都乖順得體,所以他才能容她在身邊,可現在,她想幹嘛?
方才便心不在焉,不復往日甜美銷魂。
符清羽性子倨傲,不屑於強人所難,方才草草了事,心裡卻窩了一小團火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亂。
他是君主,不可能去揣摩每個人的心思,符清羽御下從來都是賞罰分明、恩威並用,不會苛待,亦不會縱容。
若程寶纓乖巧不生事,他就縱她多些。若她像其他人一樣長出各色的貪慾,那也有御人的手段等著她。
符清羽面沉如水,胸膛里屬於帝王的那顆心臟漸漸冷硬起來。
「程寶纓。」他勾唇而笑,大手牽住她的腰帶,偏不許她將衣衫穿戴齊整。
寶纓身子一抖。
「你是不是忘了……」男人從後面環住了她,吐息落在頸間,再度灼燒起來,「朕的原話是,伺候好了有賞。」
手掌探入衣襟,牢牢掌握住纖軟腰肢,「可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與其說服侍朕,倒不如說是朕在服侍你。」
英挺的鼻尖探進寶纓髮絲里,上下摩挲著後腦,嗅得香氣清雅,男人嗓音低沉沙啞:「想要……那就再來,給朕看看你的誠意……」
「別……」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