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话声,温郁在晏珩山怀里挣扎得厉害了。
感受到温郁羞怯的挣扎,晏珩山像是哄一个即将要醒来的小宝宝,抱着他晃了晃,胳膊箍得更紧,不让他动。
李炜伤得很重,现场有血,晏珩山不愿他看到血腥的画面。
“打一通电话给李映材,向他道歉,告诉他李炜后续的医药费由我们承担。”
“要不要给一些其他的补偿。”
陈修明推推眼镜。
李炜伤得很重,那条腿即算不残废,以后走路也会有问题,这可是李家的独苗,李映材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晏珩山眸色瞬间暗下去,李炜启动车子时癫狂兴奋的神情,明显起了杀心,一个被家人娇惯着,被周边的朋友捧着谄媚着,出了事情永远有人兜住,他对普通人会有非常傲慢的轻视。
这附近没有监控,如果他来晚一会,温郁要么被他活生生撞死,要么被他撞成残疾。
打电话给李映材道歉,是看在他父亲和李映材的父亲有一些交情的面子上。
陈修明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救护车也来了,他赶紧过去。
温郁是被晏珩山抱着上车的,刚才温郁腿软,有些走不成路,脑袋也在惊吓后嗡嗡的,就那样被晏珩山半是强迫半是安哄地抱住了。
他天真地以为,上了车后,晏珩山便会把他放下来。
可是并没有。
晏珩山坐到车椅上也不把他放下来,温郁挣扎地剧烈了,又惊又怕地推他,眼睫被泪水浸湿了。
“自己,可以,坐。”
温郁的声音细细着颤,很可怜地哀求。
晏珩山不和他讲话,只是把他举高一些,让他的双腿不得不分开,被迫以很羞耻的姿势跨坐在晏珩山的腿上。
紧紧贴着的肌肤,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腿部肌肉的偾张,这让温郁瞬间想起某一时刻,被托着深深地坐下,很重力气的冲撞。
温郁苍白的腮颊瞬间难堪地涨红了。
像是不肯被主人亲的猫咪,用小而软的手推晏珩山,双眼含着泪珠,脸颊羞怯地红着。
那手没有什么力气,晏珩山一低头,湿热的手心就覆盖住了他的下巴。
晏珩山下巴上有胡茬,硬硬短短的,故意去蹭温郁的手心。
温郁的手心纤敏,像是没有外皮,只是一层薄薄的嫩肉。
被扎得疼痒还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在他手心和五指之间,温郁忍着眼泪,慌忙地将手收回来了。
晏珩山瞧他小身板一直颤,没有大颗的眼泪,眼眶却一直是湿润的,浓密的睫毛被糊在一起。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看着温郁在自己怀抱里瑟瑟抖,晏珩山难以自持地产生怜爱。
晏珩山放他坐到旁边的车椅上,期间没再做什么,到了学校门口,温郁肉眼可见的松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匆匆和晏珩山说过再见便要离开。
看他走得那样急,像是远离什么传染病一样,晏珩山微微不悦,也下了车,跟在温郁后面。
温郁一开始还以为他要送自己到校门口而已,虽然很想让他停步,却忍着没有讲出来。
进入校门之后,温郁站在里面,微微垂着眼帘,睫毛颤动着和他又讲了一次再见。
可是晏珩山并没有转身离开,反而进入了校园。
温郁的大学属于泾市景区的一部分,对外开放,陌生人可以进入。
温郁明显紧张起来,白洁的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
晏珩山低头,看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声音微微沉:“送你到宿舍楼下。”
温郁眼睛缓缓睁大,想说不用的,可是晏珩山已经先自己一步走了,温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有些可怜地跟了上去。
晏桉每天晚上都会到温郁的宿舍里找温郁,这次却没有见到他人,问程颐和刘学他们都说不知道,给温郁打电话也没有人接,马上要到宿舍关门的时间,晏桉在宿舍楼下面张望着。
宿舍正对着一条幽静的小路,间隔亮着路灯,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晏桉焦灼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挥着手和温郁打招呼,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
他看见晏珩山跟在温郁身后。
温郁没有想到晏桉会在宿舍楼下等他,还是在他和晏珩山一起回来的情况下,他雪白的脸庞在灯光下微微失色,整个人都紧张不安起来。
“你们怎么一起?”
晏桉看完温郁又去看晏珩山。
温郁的脸色不太好看,柔柔弱弱的小肩膀轻微地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