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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别数载重相聚 片刻安宁再发配(第1页)

诗曰:

教学路尽启新篇,身在穷途心校园。

理想不灭求真理,浴火重生血漫天。

上文书说到骆足和常月凌在沧州郊外偶遇游善存,三人商议决定进城先打听李成危的下落。来到北城门外,就见一座高大巍峨的城墙立于眼前,青砖灰石冰凉梆硬,红楼绿瓦庄严可畏,垛口处弓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骆足感到城中似有变故,再加上游善存的特殊身份,因此提醒大家小心行事。进入城中,三人先找个小店宿下。

第二天清晨,骆足出门打听沧州牢城的所在,按照路人指点顺利来到牢城营门外。从卫兵口中得知倭寇日盛,屡屡扫荡渤海湾沿岸村庄小镇。朝廷卫所兵人数少战斗力差,几次与倭寇交锋均以失败告终。后来被逼无奈,卫所兵征调沧州牢城犯人上战场抵挡倭寇枪弹,无论是死刑还是徒刑犯一概充当炮灰。李成危等四百囚徒前两日刚被派往黄骅港参战,战况尚未可知。骆足听后不敢耽搁,马上和游善存、常月凌商量动身。游善存一拍大腿:“快去黄骅港救人啊,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三人备好随身之物,打马如飞不到半日就抵达战场,离黄骅港两里地外就闻硝烟弥漫、枪声大作,登高坡远眺,清晰可见明军排兵布阵。此时,明军第一道防线已被倭寇突破,卫所军节节败退。骆足见状自言自语道:“当年戚家军的鸳鸯阵对抗倭寇屡试不爽,为何此地士兵不能将阵法加以运用。”

“嗨,南北方环境不同,鸳鸯阵中的狼筅是用大毛竹制成,南方常见而北方稀少故不能用。哎呀,没工夫扯这淡了,赶快下去救危哥啊。”

游善存拍马舞双钩就要冲下山坡,被骆足一把拦住:“兄弟莫急!你看眼前阵仗,双方兵力加一起绝对不下三千人。你我三人贸然参战绝非上策,不但救不了危哥,自己也得送命。”

“那你说怎办?”

“牢城营卫兵说犯人当炮灰,所以我想危哥必在双方交战最前线。看!”

骆足顺手一指,“左侧有一片树林,我等先在树林中观察埋伏、再见机行事,准备救危哥脱险。“好,走!”

三人钻入林中伏于草间,寻找李成危的身影。四百囚徒被安排在最前端,身穿罪衣罪裙,披头散手戴镣铐,腿脚可以活动但只能向前冲,身后有明军督战队不错眼珠地监察。此时四百囚徒已死伤大半,两军近身肉搏混战一团,头颅满地滚,四肢无主人。就在这时,忽然有十几个囚徒跳出战壕,拼了命地往丛林里钻。“回来!给我回来!再逃跑就开枪啦!”

这十几个人根本不听,磕磕绊绊埋头接着跑。“举枪,放!”

一队明军端起鸟铳瞄准他们,啪啪啪啪一轮排枪过后,七八个囚徒应声栽倒。队长见还有五个人没死气得冲冲大怒,照着一个士卒的小腹当就一脚:“废物!都他妈怎么瞄的准!回去以后如何向长官交代!”

话音未落就听铁炮嗖嗖作响,这一小队明军全部死在倭寇足轻军枪下。

骆足三人躲在草窠中看得真切,现五名囚徒向自己的方向跑来,最前面的那人面相、身材眼熟。距离不到二十米时看得清清楚楚,没错,就是李成危!李成危身后还有一个男人,穿着同样的军装号坎,满脸是灰风尘仆仆。“危哥,九哥,到这来!”

李成危听见有人叫自己而且声音非常熟悉,低头往前方看不禁惊喜万分:“骆哥!善存兄弟!”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沧州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能遇到亲人,重逢一面已是两年多。“自己人!”

李成危示意大家别误会,把身后那人拉在身边。难中见面由不得叙旧,骆足和游善存把李成危扶上坐骑,五个人三匹马迅逃离战场。另外三个囚徒看李成危被同伙救走,瞬间失去主心骨,顿作鸟兽散。

跑出不知几里来到一处僻静之所,见身后无有追兵,五人这才下马稍事休息。常月凌先向李成危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骆足、游善存把近两年的事情告诉李成危。李成危迫不及待地打听泠寅道、殿前香、伍三海、施百年、连建军等人的近况,得知大家境遇大多不顺不禁长叹:“唉,天下之大,竟无年轻男教师出头之日,气煞我也!”

随后,李成危又把自己到沧州两年的经历讲述一遍。

原来,自打配之后,李成危在牢城营里每日受苦受累,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挨顿鞭子。最近一年,倭寇在渤海湾屡次登岸,骚扰沿海村庄。沧州布政使决定调囚徒去海岸边修筑海防炮,李成危也在名单之中。李成危与其他囚徒不同,由于会制作火药,凭借这门手艺很快就接触到建铸海防炮的核心工艺,在建铸的同时他还暗中观察学习火炮的原理和使用方法。在一次和倭寇的遭遇战中,李成危在监督之下亲自操炮一命中敌船,这让他备受鼓舞,在做苦工的同时更有信心学习火炮的使用技术。当时的海防炮一般是红夷大炮,这种重型火炮的威力十分惊人,即使是面对十八九世纪西方的战舰也有一定威胁。鉴于它巨大的威力,在明清之际十分重视这种火炮,并大量制造和使用。乃至到了清中期,清朝的军队还在使用类似的火炮作战。今天李成危能虎口脱险实属万幸。上午到达指定位置后,双方刚一交火李成危就看出此战明军必败。先阵型杂乱无章。明军以囚徒为第一排,虽然能够保护后方精锐部队,但因双手被捆,不能持刀与敌近身肉搏,完全被动挨打,所以士气极易崩溃。四百囚徒若大面积溃退后撤必然动摇军心。二排是长枪手,虽然擅于正面克制骑兵,但倭寇沿海登6几乎没有骑兵,因此长枪手挥不出优势。前排囚徒溃退之时,长枪手若戳死囚徒,可能造成临阵倒戈,若放囚徒过去,阵型就会松散。长枪固而威,动则无力,阵型松散意味自乱阵脚。倭寇多轻足铁炮、强弓硬弩,可远程攻击,长枪却无法还击。三排是鸟铳手,虽然威力较强亦可见缝插针,但受前排影响,射击范围和射击视野受限较大,战斗力大打折扣。最后一排有一门明军抬来的佛郎机炮,但由于地形较为平坦,火炮不敢轻易射,怕误伤自己人。其次士兵战斗力差、贪生怕死,即使人数稍占优势,也不敢与敌死战。再次军队将领指挥不当,导致分工混乱、号令不明。反观倭寇一方,因为以劫掠为生,各个嗷嗷怪叫、杀人不眨眼。

“来,我给你们介绍位朋友。”

李成危把那人拉至近前,“这位兄弟是我的狱友,姓徐名鸿儒,山东钜野人,是闻香教的教徒,因与官府纠纷打伤人命被配充军。徐兄弟对当今朝廷颇为不满,胸怀大志早晚做出一番事业。”

游善存不拘小节:“嘿嘿行啊,只要反抗这昏庸无道的朝廷就是一家人!”

骆足态度谨慎,但也以礼相待。

徐鸿儒何许人也?他比李成危等人年长五岁,本是山东钜野一农民。徐鸿儒年轻时正处于万历末年,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赋税徭役不断增加﹐社会矛盾日趋激化。当时,白莲教在民间正秘密流传。白莲教又名“闻香教”

,在京东滦州知庄一带,建立秘密宗教中心。滦州皮工王森自称“闻香教”

主,徐鸿儒就是王森的弟子。白莲教遍及河北、山东、山西、河南、四川省等,迅展,很快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秘密宗教组织之一。万历二十四年也就是一五九六年,王森因弟子背叛入狱而死。秘密宗教分为两支,一支由徐鸿儒领导,在山东一带活动,另一支王森的儿子王好贤和他的另一名弟子于弘志领导,在河北开邑、景州一带活动。李成危被配到沧州牢城之前,徐鸿儒就已经因在郓城暴动失败被捕入狱。两人于牢中相识共论天下大事,虽然思想上有所差异但相互欣赏信任,伺机准备一同逃跑。

徐鸿儒说:“诸位皆是教师令在下羡慕不已,徐某平生最仰慕文人。敢问各位先生,闻香教将来能否推翻这昏庸无道的朝廷呢?”

骆足思索片刻:“徐先生,恕在下直言,余以为以宗教得天下不可行。”

“愿闻其详。”

“我中华自古以来并非宗教国家,佛道儒三家并行为民所用。以宗教聚民起事虽能快建成规模,但时间长久如何维持,是让百姓全部入教,还是政教合一统治中华?百姓为生活所计,实用主义远大于教派之争。”

徐鸿儒若有所思:“先生言之有理,那以文人视角又当如何救国救民呢?”

骆足道:“实不相瞒,我等身从一线教学工作,胸怀教育理想却凭一己之力不能实现,看遍内部乱象结果屡遭排挤,过去立志将毕生致力于教育改革,但如今从京师到河北一路看来才知道教育乱象不过冰山一角,百姓民生才是国家的病根所在。作为文人,只有化笔墨为武器批判朝廷的黑暗。如果文人学者能够联合起来,我想改革终将实现。至于是否要推翻明朝,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境外势力虎视眈眈,一旦国内动乱恐怕将有一场更大的危机。”

徐鸿儒与骆足等人一番交流颇有感触,但毕竟自己还有组织要带,于是匆匆与众人告辞。“下一步你们有何打算?”

李成危问。“我们还得回沧洲城工作当老师。”

常月凌答道。“是啊九哥,不如这样,你和善存兄弟身份特殊不宜进城,可以在沧州郊区找一村落安置下来,钱粮我们给你运。”

李成危摇摇头说:“我看不可。此次明军把附近几个卫所的士兵全拉去黄骅港参战,战败后倭寇见明军搬出家底仍然羸弱,必定气焰更加嚣张。你们对这一带地理不熟,黄骅港距沧州不过二百里。倭寇从战场缴获些军马,再从附近村庄劫掠些骡马车,收拢之前打散流落的残部,恐怕先头部队明日拂晓就能兵围沧州,到那时你们再想突围难如登天。现在城内守备部队数量不足,一旦城破你们性命难保。”

“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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