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给我买包或者化妆品吧,再带我去吃大餐。”
“可你刚才还说李成危是好男人,那我是坏男人喽?”
“我顺口瞎说的嘛。好夫君答应我的要求吧。”
“哼,他李成危倒是好男人,可好男人只知道工作不晓得怎么疼爱女人。今天晚上我就疼爱疼爱你!”
话分两头。这几天李成危一直沉浸在欢乐中,每天上班精神焕。单说这日上午,校长吴涛叫李成危去办公室。李成危推门一看屋里两个人,一位是吴涛,另一位是陌生女子。这女子格外的引人注目:衣着裸露、花枝招展,人长得普普通通但打扮得十分妖艳。校长先说:“小李呀,前些天的四校联赛你可真是给咱们学校立了大功啊。我虽然给了你些赏赐,但总觉得还有所亏欠。后来我忽然想到你尚未成亲,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没有妻室呢?于是我托人四下打听,找到了这位好姑娘。”
吴涛甩手一指那女人,“这姑娘姓吕名姹,在平谷县的黄花大闺女里可算数一数二。而且你们年龄相仿、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我来做媒人,找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完婚。”
李成危又仔细打量这吕姹:从外表上看怎么也不像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带着一种不屑和讥讽,遂心里犹豫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吴涛见李成危迟疑不决,沉下脸来问:“成危,难道你不愿意,还是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你?一个人在平谷县打拼困难重重,就不怕生什么变故吗?”
李成危知道这话里有话,迫不得已接受了这门婚事。那吕姹见状倒是来了脾气,双手搂着吴涛说:“老吴,我不要嘛,不要嫁给他。看他那穷酸样儿,还得住在我的房子里,将来没好日子过,我要幸福!”
“欸,李成危可是好男人,不会亏待你的。将来他飞黄腾达,你也沾光啊。”
“那好吧。”
就这样,双方挑个良辰吉日操办婚事。婚后,吕姹动不动就要求李成危掏钱给她买奢饰品还不允许他碰自己。李成危一但不答应她就无理取闹,搅扰得生活不得安宁。
没过几日,李成危实在受不了折磨跟校长告假,离家出走打算放松放松。他先来到柳飘飘家想把自己被迫成亲这件事和她说说,可是怎么叫门也没人搭理,接着又去找骆足吃酒聊天。幸好骆足的交访截至时间未到还在平谷县,两人谈天论地好不痛快。除此之外,李成危在平谷县城四处转悠,由于人缘好又好结交朋友,几天的时间便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的百姓。
公元一六零三年万历三十一年七月,单说这日上午李成危正在顺平路闲逛,忽然现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门口尘土飞扬,有不少马匹和车辆缓缓停住。顺平路直通河北承德,再往外就抵达蒙古地区。这条路往来有不少商队,今天这些车马客商明显有蒙古特征。李成危立刻联想到自己刚来平谷时那位老人说此地常有蒙古商队出现而且掳掠青年,想到这些马上转身想往回走。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游牧袍的男子从客栈里走出来看见李成危,大声呼唤:“大哥!是李大哥吗?”
李成危听见声音耳熟,回头便看就是一惊:“牛御八弟!你怎么在这!”
二人见面喜极而泣。
话说至此,还要补几句牛御的经历。自从李成危考入京师师范学馆,和制作黑火药的兄弟几人见面次数逐渐减少。后来,制作黑火药的作坊被明朝官府查封,兄弟几人大多都回了自己的老家谋求生路。八弟牛御祖籍河北承德,回到家乡后在当地做一些小买卖。有一次牛御当街摆摊被过路的蒙古商队砸了场子并遭绑架,从此一直跟着商队跑商,北至蒙古各地南到平谷县,干最重的活还经常挨打,几年的时间吃尽了苦头,中间也萌生过逃走的想法可都没机会实现。如今已经成年的牛御五短身材、面如生铁、皮肤粗糙,塞外摸爬滚打多年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今天遇见已经四五年没有见面的兄弟真是悲中喜、喜中悲。李成危不知道这些内情想拉牛御到一旁好好叙旧,但被牛御拦住说:“大哥,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商队里的蒙古人监视着,一但远离他们的视线就会遭到搜捕。咱们就在这说吧。”
“今天遇到哥哥,我得救你出去!”
“这样太冒险了哥。”
“不,现在不跑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今夜我救你出去,被他们现也不怕,那咱就奔县衙跑喊人。”
“大哥那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和我同屋的人的喝酒,只要屋里人喝醉了就好办得多,解决门口两个守卫就靠大哥您了。”
“没问题,咱们丑时末动手!”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匆匆离别,只等深夜动手。很快到了丑时三刻,李成危从宿舍出,带上一根铁棍和引火之物起身前往客栈。蹑足潜踪来到客栈前,李成危躲在门口的一棵树后果然看见有两个蒙古商队护卫看守着客栈。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两颗石子往远处叭的一扔,吸引到两名护卫的注意。其中一人说:“哎,什么动静?”
“不知道啊,你出去看看。”
那人拎着弯刀小心翼翼地朝石子掉落的地方走去。李成危见支开了一人,又掏出一颗石子扔在自己身边。门口徘徊的护卫见后起了疑心,径直向石子走来。到了跟前,李成危见时机已现立刻从树后闪出,举起铁棍朝那人后脑砸去。这下来得突然,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应声栽倒不省人事。接着李成危摘下他的佩刀,趁另一看守尚未返回偷偷溜进客栈。客栈里灯火通明,四周的房舍里都有蒙语传出的说笑声。牛御趴在房门口留个小缝窥视外面的动静,见李成危得手进院赶忙提刀向外就跑。兄弟二人会合后转身刚要离去,迎面正遇上那被调开的看守,对视不到一秒都明白了各自用意。那看守刚喊出一声,兄弟两人唰唰两刀砍向此人面门。看守抽刀接架相还,但力不能抵被李成危刀里加脚踢翻在地。屋里的人听见外面有打斗声都抄家伙出来助战。兄弟两人见情况不妙不敢恋战抽身便走,可惜慌不择路怎么也找不到县衙。然而后面蒙古人追的紧,没办法只好往墨露小学跑。还没到学校门口,忽然斜刺里出现一人正是骆足。骆足急忙说:“学校大门关了,赶紧去你家暂避一时,快走!”
三人又去吕姹家。
到了家门口,三人见后面没有人追赶才松口气。李成危刚要进院敲门,被骆足拦住:“九哥慢着,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没事,这位是我的磕头把兄弟,都是自家人不用背着说。”
“好,九哥,听完了你可别激动。这几天你让我在你家附近盯梢。那个校长吴涛几乎每天晚上都到你家来,直到第二天白天才走。他们肯定做了那种勾当,真想不到都不是好人。”
李成危听罢真好像万丈高楼一脚蹬空,对生活抱有最后的一点美好幻想瞬间破灭。
正是:刀山火海接连至,不给生活幸福时。
要知三人下一步如何行动,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