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来之前其实已经大概调查清楚房价了,只要户主的定价在他考虑的上下范围内,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中介啧了一声:“确实,虽然房主急着出国,但也没那么急着出手。定价就是市场价,稍微能给便宜个二十万。”
这已经完全超出贺瑱的想象范围了,他想的要比市场价还高。
没经过宋知意的同意,他直接拍板定下:“就它了,我们也着急住新的。”
而后就是交易手续,双方都是痛快人,并没浪费多久时间。
装修更是不费事,贺瑱本就是个不算讲究的人。他看着地板地砖的颜色也算漂亮,卫生间、厨房的柜子、台面也是最简约的纯白色,干脆一音定锤这些都不换了。
只添够了不少的软装、家电,找人给铁柱搭了一整个通天塔猫爬架,又做了几个整体柜子,便算结束。
里里外外耗费的时间也没出一个月,新家就初见雏形了。
这段时间他们倒也没闲着,和陈晓勤一同去了监狱看陈晓礼。
陈晓礼本来有些长的发丝,如今被剃成了个板寸,显得他的脑袋愈发圆,脸愈发小了起来。
贺瑱打趣他:“没想到你进来之后,脸色变好了,身体也健壮多了。”
陈晓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吃的规律了,还有劳动锻炼,心里也没那么多事揣着了,自然也就长了点肉。”
他一直看着陈晓勤,只贺瑱跟他说话的时候移过去一下:“真的多谢你,贺瑱,你把勤勤养得越来越漂亮了。她现在看着明显比之前和我待着的时候,开朗活泼多了。”
陈晓勤从前遇到这种话,都不大接茬的,如今却是乐呵呵地打趣着贺瑱:“那都是叔叔阿姨对我好,和贺哥哥没什么关系。”
陈晓礼想伸手摸摸她,可隔着玻璃,却只能触碰到一片冰冷。
陈晓勤却是用头挨了上去,让陈晓礼感受到了由心到指尖的温度。
陈晓礼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我会好好服刑的,勤勤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以后等着哥哥出去。”
“一定的!”
陈晓勤看他落泪,也瘪着嘴,“哥,我现在在好好学习,很快就能去继续读书了。我也想用笔锋抵三千毛瑟枪,为所有民众披露真相。”
“行。”
贺瑱给陈晓勤拿了纸,就没人管陈晓礼了。看他又忍俊不禁地笑出个鼻涕泡来,在场所有人都开怀了。
贺瑱没问一句关于杜诩的事情,那是属于陈晓礼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也许他会在出狱的那一天为所有人揭晓。
宋知念判了,对他而言,比死更难受的就是像他养母一样困死在精神病院中。他的病没个盼头,他自己的未来更是没有。
每天真的被困在那一方天地中,看着来来往往人潮熙攘,听着家长里短吵吵闹闹,可这些都跟他无关了。
他其实大可以选择和宋知意好好地相认,可他偏生却选择了这么样的一个极度,是他这么多年压抑所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到底这句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没什么错处。
他终是看着支队里面没什么事情,准备好和宋知意一同出国去度度假、好好休息一番。
他本来是想问宋知意要不要去镁国的,可话到嘴边却终是没说出来,最后还是选了个大洋彼岸的国家,去那里看野生动物大迁徙。
贺瑱做了许多笔记,但最终还是选择去包了个小团,两人出行有地陪导游还兼职司机。
照他跟宋知意说的话就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回头我被狮子叼走了,我都没法跟他交流。”
宋知意无奈:“那有个导游在,你是就能和狮子交流了吗?”
贺瑱“nonono”
了几声,摇摇手指说:“那我在狮子面前就能逃跑了,反正追的不是我了呗,我又舍不得你替我受过。”
宋知意只觉得好笑:“行了,去整理签证材料吧。”
贺瑱哼着小曲就去整理材料了,他们两个的身份有些敏感,但最终在方局长等人作保之下,也安安稳稳地拿到了旅游签证。
他买了不少装备,逛护具就装了小半箱,更别提其他防晒服、各种度假专门用的衣服。
宋知意看他最后打包行李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坐上去了,才堪堪把其盖上。
他走过旁边,揶揄地问了句:“被子枕头都带上了?”
贺瑱茫然地看他一眼:“啊?这些都得带吗?那边没有吗?”
宋知意一挑眉:“看你装了这么多,我以为都带好了。”
贺瑱这才意识到,宋知意这是拿他当笑话说了,立马又反驳:“我这些都是按照搜索出来目的地需要准备的东西,回头你要用了,别找我,我自己背的。”
宋知意也不在意:“那超重了,也别找我?”
结果一语成谶,他在机场办登机牌的时候,就被地勤说了行李超重。
他回过头,眨巴着眼睛搓着手,试图用卖萌来唤醒宋知意,好把自己箱子中的一些东西匀到宋知意那里去。
可宋知意却并不理会他。
贺瑱没办法,只能挨个称谓地叫着:“知意、小意,宋大法医?好哥哥?……好老公?”
宋知意默默地接过了他的箱子,输入密码打开后,将几个重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箱子中,又啧声问:“你为什么还要带个暖水壶?”
“这不是怕那边喝不上热水,你不是爱喝茶吗?我还带了茶叶呢,到时候泡。”
贺瑱指挥着又将几个东西放进了宋知意的箱子里,顺手合上就称了称,刚刚好擦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