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娘的脸上虽然有了笑意,但微红的双目依旧醒目,这一细节很快落入李南絮眼中。
李南絮不动声色地朝屋内望了一眼。
轻影藏得太仓促,带进屋的水渍还没来得及干,地上的蓑衣也跟这间屋子格格不入。
轻影扶额,皱着眉看着底下人的一举一动。
“我们只问几句话,这是十两银子,换你的一炷香时间。”
沐凡几乎不敢直视菀娘,一板一眼道。
菀娘翘着兰花指将银两接下,转着圈儿似的将人迎进了门。
“菀娘子适才出了门?”
李南絮突然开口问道。
菀娘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不算出门,适才外面晾的衣服被风刮跑了,奴家去寻了寻,这不前脚回来,公子便来了,公子是想奴家了吗?”
菀娘擅长讨男人欢心,每一句话出口,都带着挑逗的意味。
李南絮似乎并不想跟她继续绕圈子,直言道:“菀娘子,你今日骗了本王,本王本可以将你即刻捉拿,但本王念在你生活不易,给了你第二次机会。”
菀娘闻言,轻哼一声道:“奴家哪句骗了殿下?”
李南絮道:“你虽开门迎客,但是你近一年来,没有接过一个家在河庭城的客人,本王派人问过街坊邻里,你这院子里来的,可都是些生面孔。”
菀娘“嗯”
一声:“这有何问题吗?远来的客人多为商贾,出手大方,河庭城的人本就不富裕,奴家嫌钱太少,不可以吗?”
李南絮道:“但是香囊乃定情之物,菀娘子为何会赠予柳全?”
菀娘子心下一滞,面色正经了几分:“奴家何时给他送过香囊?”
李南絮继续道:“你的床头摆放了一只未绣完的鸳鸯戏水香囊,针脚真是潦草,同本王在抓捕柳全当日,从他乘坐的马车中搜出的那只一样潦草。”
菀娘低头笑了下:“殿下,您究竟想说什么?”
李南絮道:“你早就接纳了柳全,但是却故意诓骗本王,说你瞧不上他,撇清与他的干系。”
菀娘道:“殿下,柳全如今是劫杀公主的凶犯,我们并未拜过堂,我同他撇清干系又有何错?”
李南絮笑了下,继续道:“菀娘子,我的手下沐凡特意去邻里打听过,七日前,柳全来给你送过钱,同日,你接待了一位南方来的商客,不知菀娘子可否给本王讲讲,这商客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