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与我的生疏不是一两天造成的,自然也是我亲手酿成的。
蹒跚学步的样子很有意思,就算摔倒也不会哭闹,而是坚强的爬起来,有些吃力,我伸出手扶她,她会很傲娇地打开我的手,然后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圆滚滚的模样与我小时候差很多,娘家的照片有目共睹。
公婆将她养的很好,我很感激。
婆婆把行李箱放在地上,里面是朵朵的衣服,尿片和奶粉。
因为我奶水少,又不常待在女儿身边,所以她只能喝配方奶。
很快小丫头成了小院子的小公主,大家都喜欢逗她玩,就连客人也会抱她说说笑笑。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画面很美,不必管世俗,择一处院落,有一方田园,养一对儿女,少了烦恼与纷扰。
有关佟丞叛离婚姻这件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公婆与大姑姐应该早些时候就晓得了。
叛离?出轨?
这两个词要是用在我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我是最先对这场婚姻产生精神上的叛逃,而他可能在面对无望之下才会有的选择。
我理解男人的需求,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也不能怨他去外面觅食,人之常情而已。
况且正值盛年,过于压抑的夫妻关系对身体与心理都没有好处。
所以我不会怪他,我只会怪我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佟丞会不会提出离婚,如果提了,我能不能给他一个干脆的回复。
上一次这个问题他有说过,我的答案是不离婚,为了避免更大的一场暴风雨,如今风雨消散,事态平息,我还是纠结。
最大的症结在于佟悦。
本就有愧,难道我要让她成为离异家庭的孩子吗?
崔姐给朵朵喂米粉,满脸慈祥与往日的严肃千差万别。
突然她冒出一句话,差点没把我送走。
她说:“你不觉得朵朵长得和姜小姐很像吗?”
这个问题已经在我心里萦绕了好久。
我扯着唇角,干笑一下,说:“我的孩子怎么会像她呢,我们又没血缘关系。”
得到我的答复后,崔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依旧觉得孩子的外观更像小姐一些。
我想这件事到此为止,再要是被人拿出来说,我会无地自容的。
今晚冷,我把空调温度提升了一个度,安抚好女儿才去浴室洗漱,出来时恰好手机响起,是佟丞打来的,他说他一会儿过来,问要不要带点宵夜给我。
他似乎忘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要想吃什么做一下就好,哪里还需要从外面买。
不过我没有驳他的心意,让他带点烧烤就行。
等他出现在小院子时已经是十一点,朵朵早已经睡熟了。
佟丞从柜子里拿了一瓶啤酒,我没拒绝他的酒,但是我不想在醉酒的状态下和他在一起。
所以,我只喝了一杯,而他喝了整整两瓶,似乎还不够,准备拆白酒。
白酒是崔姐上个月去京城带回来的,一箱好几千。
“你醉了。”
我拿过白酒,不允许他再喝。
不是价钱的原因,而是觉得他今晚反常,在买醉。
佟丞没坚持,只好不停地吃着烤串。
我把冷掉的花甲重新加热摆到桌上,与他面对面坐下,他似乎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烧烤,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很沮丧很悲观。
佟丞喝的啤酒度数要比普通啤酒高几度,我怕他难受,便去厨房给他煮了醒酒汤。
准备盛汤时佟丞出现,他从背后抱住我,下颚抵在我的头上,粗重的呼吸着。
我没说话,也没拒绝他的拥抱,此刻他心情低落,我生了怜悯之心罢了。
“凡凡,我们真的回不到最初了,对不对。”
佟丞沙哑着嗓子说。
最初?我和他的关系应该也不算太好吧,我们是闪婚,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我们共同且美好的回忆真的少之又少。
“我好嫉妒你跟姜小姐,你们只要站在那便有种岁月静好,人间般配的感觉。”
佟丞收紧双臂。
我被他抱的有些疼,想要推开他,但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