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全部下機完畢,她才找回了一點真實感,心虛的許天天跑到前艙輕聲詢問:「姐,林楠沒投訴我吧?」
一旁的英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投訴你?他人很好啊,下機的時候還和我們留影了,叫你你又不來。」
丁美玲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和林楠私下好像認識。」
聞言,所有人不淡定了。
劉萌萌好生羨慕地扒住了許天天的胳膊問道:「你認識林楠啊?」
許天天為難地撥開了對方的手:「校友、校友。」
「對哦,聽說你也是電影學院的。」
丁美玲接著問:「既然是校友,他上機的時候你又喊他學長,我看他對你態度也不錯,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許天天哪敢說出自己把影帝拒絕過的話,何況這說出去也沒人信,還會給自己拉一波仇恨,她才不會那麼傻。
反正人都走了,許天天隨便扯了個謊:「一個學校嘛,我年輕時候不懂事,衝撞了對方,衝撞了……呵呵呵……」
就當大家都快信了的時候,地面商務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衝上了飛機。
「許天天,這是1asvip在候機樓給你買的花,讓我給帶給你。」
所有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衝撞?這個許天天太討厭了!
而芬芳馥郁的花香間,簇擁著一張手寫卡——「希望你會喜歡。」
許天天不知道的是那張已經被她徹底忘記的、成了一團廢紙的、林楠在飛機上親手遞給她的,那張紙條上寫著——「許天天,好久不見,希望這會是我們的起點。」
許天天尬笑表示:「誤、誤會,我和他真的不熟……」
這一大把紅玫瑰,惹眼又扎心,不過扎的是同組人的心,無論是對許天天有意的飛行員還是對許天天嫉妒的乘務員。
許天天當年對林楠沒有好感,現在也不可能因為現在他成了影帝就另眼相看,何況這花來得莫名其妙,她哪裡敢收,於是她將玫瑰擋在客艙外:「抱歉啊,這我不能收!」
說完她就拎著一大袋機供品往後艙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地面商務是個可愛的小胖子,可愛歸可愛,捧著玫瑰著實很尷尬:「這要我怎麼處理啊,總不能扔了吧?不好吧。」
丁美玲也不給他好臉色看:「什麼時候商務還管這些事了,人家都拒收了,你們隨便找個地方擺著吧。」
商務看了眼機長,秦楓的神色更是陰鷙不悅,他穿著黃色螢光背心,正要下機檢查,略帶不屑地說道:「怎麼?丟個垃圾還需要我幫你?」
秦楓說得算客氣了,他向來看不上演員戲子,什麼狗屁sVIp。
商務再也不敢耽擱了,抱著這束紅玫瑰就往候機樓退。
機上的氛圍更緊張了,許天天終於憑一己之力成為眾矢之的被孤立的對象。她開始後悔了,為什麼要備上這個航班,轉念一想,都怪林淮!都怪被林淮盯上,導致事態如多米諾骨牌般一發不可收拾。
這回許天天算是徹底把同組的女性嫉妒值拉滿了,丁美玲冷漠地表示:「許天天,這幾天你就飛後艙三號位吧。」
丁美玲作為乘務長已經不想再在前艙見到許天天了,萬一又來一個頭等艙高富帥示愛,這也太打擊人了,都是乘務員,怎麼?就她許天天好看?就她許天天招人喜歡?
所以回程第二段的時候,許天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活多了很多,明明巡艙三、四、五號位輪流便行,可是她發現四五號位兩個人總有藉口故意不出去,而這時候乘務長便會打來pa問責,可她不批評任何人,只揪著許天天不放:「你怎麼又沒有巡艙?」「五分鐘一次的巡艙你在做什麼?」「客艙很多人沒有水了,不知道再推一遍飲料車嗎?」
「好的…姐。」
好不容易趕上了飯點,作為紀律嚴謹的乘務員,輩分資歷按照飛行小時來排,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可是今天倒好,許天天作為工齡僅次於乘務長丁美玲的成熟乘務員,竟然被打壓到最底下。
就連吃個飯都差點騰不出手,而身邊的幾個人卻從來不知道上來搭把手、幫個忙。
自從脫離學員身份之後,她已經好久沒有飛得這麼累了,她錘了錘酸脹的小腿,pa電話卻再次響起。
丁美玲命令的口吻傳來:「許天天,推車去收個垃圾。」
不過按照規定,餐車、垃圾車等都必須兩人一同推行,所以這次就算劉萌萌和張怡然不樂意,卻還是跟上去了一人,幫忙走完這段航程的最後一項流程。
許天天內心咆哮著:老子再也不要和其他分部的人飛了!
「您好,不需要的垃圾請交給我。」
「您好,幫您換一下清潔袋。」
「您好,紙杯幫您收走。」
想到終於要落地,可以休息一會了,許天天的笑容便愈加熱忱了起來,可偏偏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蜂鳴從客艙內傳來。
乘務組的目光頓時望向系統面板,站在過道內的許天天轉身看向後艙內的張怡然,很顯然,她也很意外,意外到來不及反應,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套組很年輕,除了乘務長丁美玲之外,其他乘務員的年齡都比她小,飛行經驗也少,四五號位更是才放單沒多久的人。
許天天目光頓時變得嚴肅,她一腳踏住垃圾車的剎車板,往後艙方向,也就在同時,她發現了右側衛生間壁板上亮起琥珀色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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