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使者努力睁大双眼。
赵姬也如是。
等到众人都眼眶通红,方才叫停。
此时,每人的眼眶中,都带着少许泪花。
有使者正要擦拭,却被赵姬叫住。
使者不明所以,赵姬开口道:“让你们睁大双眼,就是为了这几滴眼泪。若是擦了,岂不是无用功。到时,你们就想些伤心的事情。例如赵国亡了,家中亲人去世,最好是哭哭啼啼。”
“这不是辱我等?”
有使者不忿,“我等女子,纵然兵刃在前,死期将至,也不可如此放浪形骸,有失体统。莫不是贵人将我们当男子乎?”
说完,就要擦掉眼泪。
赵姬不屑一笑,“随你,是你的体统重要,还是赵国安危重要。各人自有衡量。”
他朝着信陵君魏无忌的府邸而去,没有再去看那帮使者,“若是体统重要,那就请回。我一人足矣。”
赵勋想了想,跟在赵姬身后。
有名使者站出来,“只要赵国不亡,莫说哭哭啼啼,就算取我等性命,也全然不惧。”
“没错。只要不做亡国之奴,得报血仇,就算当一回男子,又有何妨?”
“众大夫,暂且听此子一言,若是不得援兵,再与此子计较也不迟。”
众使者追上赵姬。
一行人红着眼眶,向信陵君魏无忌府邸而去。
到达府邸门口。
赵姬小声说道:“想想伤心之事。”
众使者会意。
人群中隐隐有抽泣之声。
赵姬亲扣府邸大门上的青铜狮子环。
不多时,一老仆打开大门,见门前站着一堆人,并且还哭哭啼啼,顿时一懵。
“老妪,请问信陵君可在家中?”
“尔等何人?为何在信陵君府前哭哭啼啼,惹人清净?”
“烦请老妪禀明信陵君,赵国故人来访。”
“故人?”
“我等乃平原君好友。”
如此一说,老妪顿时明白过来。
“尊客暂且停留,待我禀明家主。”
老妪急匆匆关上门。
赵姬生怕眼眶不够红,在等待期间,依旧睁着双眼,不敢眨眼。
不多时,老妪返回,将赵姬一行人请了进去。
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乐声四起的宴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