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臣器量狭窄,而是他骂的那些话实在难听!”
灵常眼眶泛红,竟有泪水在打转:“老臣虽是西楚降臣,可老臣自从追随陛下,一直忠心耿耿,殚心竭虑,心中想的始终是我大汉……”
“陛下,不可寒了老臣之心。”
陈平手捧朝笏从文臣队列里走了出来:“依臣之见,既然证据确凿,理应责罚燕王世子。”
“责罚,哼!”
刘邦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一言不的萧何脸上:“萧相国,你一向宽仁,你说朕该怎么责罚我这侄儿?”
萧何深知生性耿直,又没什么城府的灵常这是在蹚怎么样的一趟浑水,却又怕一句话说不对,引火烧身,便琢磨了一下说:“《论语》有云:礼之用,和为贵,臣以为,既是处理与礼法有关的事,当遵循‘以和为贵’。”
“也就是说丞相并不主张责罚燕王世子了?”
刘邦问。
此话一出,大殿中的文官武将立刻悄声议论了起来。
“臣并非此意。”
萧何看了看灵常,又望望陈平,下意识皱起了眉毛:“臣的意思是说,责罚并不是燕王世子悔过之道,当务之急,是应该找个精通礼法之人,好好教教他,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免日后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灵常,你觉得怎么样?”
刘邦点点头,望着灵常问。
灵常看了看陈平,叹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萧何的提议。
“哈哈,以和为贵,萧相国今天又给朕上了一课。”
刘邦笑了笑,目光又落在了灵常脸上:“灵常,朕知道你也是一心为国,朕还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没什么坏心眼,朕希望你也秉着‘以和为贵’的原则,去把朕那两位兄弟犯禁之事调查清楚,别冤枉了好人,也别让你自己觉得难办。”
“微臣遵旨!”
灵常这才磕了个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了,陈先生,你不是在楚霸王手底下做过一阵三公九卿嘛,对礼法应当颇有研究,教朕侄儿这事就交给你了。”
刘邦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听到这话,陈平后脊背一阵凉。刘邦这是在敲打他不要和西楚降将走得太近,更不要和他们抱团,立山头。
“臣遵旨!”
陈平慌忙躬身施礼,掩饰不安。
他实在是后悔刚才帮同为西楚降将的灵常说话了。
卢家老宅。
卢弃起床后,回想起昨晚卢生拂袖离去,忽然感到很不安,匆匆洗漱了一下,便来到了卢生房间,想给他道个歉,解释一番。谁知道卢生并不在房间,等待卢弃的只有一根竹简。
“为师寻龙去了,你爱来不来。”
卢弃拿起竹简看了看,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卢生这老头,真是越老越倔,认定的事情,谁也没法让他回头。
“来人,请小义哥过来!”
卢弃想了想,放下竹简,喊了一声。卢生昨晚已经说过,他要去长乐宫寻龙,卢弃要找他,也只能去那里了。
等到卢义过来,卢弃给他看了竹简,两人便出门了。
然而,他们出门后,还没走多远,却遇到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