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里,这里不行!”
云姒快急哭了。
疏影堂是议事的正堂,陛下怎么能在这里抓住她荒唐?
可她急成这样,一开口,声音竟娇得不成样子。
云姒自己听了都脸红,她真的不是在撒娇呀!怎么出口的声音像是在蜜水里泡过一般?
这样的声音,根本不是往谢琰的火上浇水,而是泼油。
谢琰:“这不是你自己挑的地方吗?我跟着你来的啊……”
云姒摇头:“不是,不是!不许说了!”
她知道谢琰吃软不吃硬,又软语相求:“陛下,回寝殿好不好?”
“不喜欢这儿?”
谢琰一伸手,轻轻松松地将云姒抱起。
云姒以为谢琰要抱着她回寝殿,一口气刚松到一半,谢琰就将她放到疏影堂床边的椅子上。
这……这是方才长公主为她作画时,她刚刚坐过的椅子!
平日里云姒在疏影堂议事,坐的也都是这把椅子!
更要命的是,这把椅子此时就放在窗前。
倘若恰巧有人此时从窗外经过,便能看到她与陛下交叠的身影!
窗外梅花初绽,丝丝缕缕的冷香萦绕在云姒的鼻尖。
她被迫转过身,正对着窗子时,仿佛一伸手便能触到梅树疏落有致的枝干。
从疏影堂回到寝殿,云姒沾到枕头,眼皮早已沉重地睁不开。
她双眸阖起,脑子里满是疏影堂窗子外摇摇晃晃的梅树……
下一瞬,浑身脱力的云姒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然后她做梦了。
云姒意识到自己与谢琰又一起入梦的时候,满心绝望。
又来?
梦里梦外这样一起来……她这个贵妃恐怕命不久矣!
然而这一次的梦却与以往不一样。
这一次的梦中,不止有她与陛下两人,还有一位臣子闯了进来。
“陛下,淮水决堤了!”
“陛下,淮水水患,片刻不容拖延!”
“请陛下派人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