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连珩的脸:“现在不是小哭包了。”
-
二月初,连珩的病假刚巧从初一覆盖到了十五。
他上一次在家过这么完整的年还是没毕业的时候。
连母激动万分,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
包包子包饺子,灌香肠做腌肉,弄好了就塞到连珩家冰箱里,他们有一阵子只要买蔬菜水果就可以应付日常。
年三十晚上,为了避免余景和他的父母撞见了不开心,连珩特地把连父连母接来家里吃年夜饭。
客厅的电视里,春晚正在直播,他们四个人凑了桌麻将,“哗啦哗啦”
响着,人也跟着笑。
玩了几圈,是个意思。
八点多的时候在,余安给连珩打来电话,说父母买了烟火,想找他们一起玩。
连珩看余景的意思,余景耸了下肩:“随你。”
这一随那肯定是去的。
小区里特地圈出一片广场统一燃放烟花爆竹。
余景看着连珩在一群小孩里格外显眼。
“给你。”
他跑过来,递给余景一根仙女棒。
余景接过来,哭笑不得:“给我真是浪费了。”
他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怎么算浪费?”
连珩手上也拿了一个,“小时候都是你带我玩,点好了放我手里。”
一句话挑起余景过去的记忆。
连珩小时候又怂又爱玩,不敢自己点烟火还偏偏馋的不行。
同龄的小朋友要么吓他,要么笑他,久而久之他就不乐意跟那些人一起。
只有余景,会耐心地点了仙女棒递到他手里。
一开始连珩还不敢握着,一哆嗦丢到了地上,余景就弯腰捡起来,握着他的手在空中画圈圈。
余景把仙女棒在空中画了几个圈。
光点在视网膜上残留影像,像把过去和现在连在一起。
“你以前胆子那么小,当警察有没有害怕?”
“还好吧,”
连珩偏过脸看他,“学校里混个几年,什么都敢了。”
烟火飞窜上天,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或橙或红的暖光铺洒下来,那一瞬间给连珩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明亮。
曾经遇到屁大点事都能哭唧唧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可以帮别人解决问题了。
他不再怯懦胆小,只会缩在自己身后。
而是肩背宽阔,可以替自己挡下迎头直面的寒风。
没有人的成长不伴随着血泪。
连珩没说,但余景想象得到。
他心疼,却又真真切切为连珩的成长感到欣慰。
心口暖胀,鼓风机似的呼呼往里吹着暖风,就这么看着看着,不自知地勾起唇角。
连珩把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