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与母亲一起被半吊在房梁上,形容枯槁,血色全无。
不,那不是血色全无,
那是像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皮包骨头,浑身青紫,连眼眶都是凹进去的。
盛珩懒洋洋的坐在正堂中间:
“若不是两个老东西的血不够用,不然,你也配踏进我的地方?”
“你到底做了什么?!”
盛衍质问道。
“做了什么?不是他们要死要活的要来朝都享福么?不是他们想我出人头地么?我满足了他们,他们自也要满足我啊,不然,这么聒噪的两个老东西,碍手碍脚的,我也不能让他们活这么久。”
盛珩笑的阴鸷,见盛衍想要将上面吊着的两个干尸放下来:
“做什么白费力气,你也快去陪他们了。”
话毕,竟是大手一挥,盛衍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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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陪着他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如今的独当一面,这些年,盛衍每每出行,都会将我带在身边。
唯独朝都一行,行走匆忙,将我安置在了金城的客栈里。
我见盛衍久久未归,一丝消息都没有,
便趁着照顾我的人不注意,独自飞了出去,
直寻了很久,才找到了朝都的盛宅。
我找到盛衍时,他正被五花大绑的束缚在床上,
盛珩正举着匕对着盛衍的手腕放血,
我惊奇的现,那个和盛衍一般大年纪的盛珩,如今竟是老态龙钟,
脊背佝偻,鬓竟是白丛生。
鲜血将玉碗盛满,盛珩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须臾间,盛衍鬓间的白和眼尾的皱纹悉数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我隐了身形藏在暗处,看着盛珩喝的一脸满足,
继而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胡乱的洒在盛衍被割破的伤口之上,
便甩袖离开。
临走前更是叮嘱着守门之人,每日强灌饭食,务必不能让人死了。
守门之人诚惶诚恐的应下,
盛珩这才满意的离开,
可我看到,盛珩此时看似年轻的身体里,
竟然充斥着各种精灵的残魂,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凡人身体里的东西,眼下竟在盛珩的身体里封印着。
我见盛珩的时间不多,
不过是初入盛家时被安置在了盛珩的院子里陪伴许久,
后来因为盛珩祛病,又无法对月修行,灵力损耗过多奄奄一息时,被盛夫人嫌弃给挪了出去。
被盛衍救下之后,我便一直陪在盛衍身边,
盛家兄弟二人本便是表面功夫,自没有什么互相来往,只听下人议起,
说盛珩求到了贵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竟然治好了,甚至与常人无异。
起初我还稀奇,
盛珩的体虚乃是入骨之症,凡间的药物不过维持他能勉强活着,就连我的灵力都不过能让他少生两场病,或是病症能好的快些。
祛病免灾乃是苌鸢所擅,连我都无能为力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治好了。
后来细想,许是真走了什么大运亦不可知,我便没放在心上。
如今一想,这哪是什么大运,这明明是用精灵之力强行续命!
盛珩求医之处,不是什么医馆药方,更不是什么名医,
他去的,是一个叫望仙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