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小聲嘀咕道:「不關你的事,你抓我做什麼?」
紅衣少年鬆開她,走入陣法中。
若說四月的太陽熱烈,那眼前的男子,卻遠比太陽還要熾烈。
月舞反應過來他在說二號,這個人一看就很危險,比自己還不像好人,她小心翼翼的:「……那個,您是希望她好,還是不好?」
青玹收起神珠,這才俯身,抱起師蘿衣。
她雖然不知道他要神珠和二號做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少年垂眸看著沉睡的師蘿衣好一會兒。
月舞和師桓本就不屬於神域,剛到神域的那一刻,她的魂魄被迫離體,她匍匐在地,連呼吸都苦難。
神域威壓下,她來這裡,本就是逆天而為。
月舞又氣又無力,明明只差一點!她就可以去人間找傻狗了,這都叫什麼事啊!難道老天爺也看不慣當初她撒謊,才真的把她弄來了神域。
既來之則安之,眼見性命堪憂,月舞簡直都要沒脾氣了。
她抬眸遙望神域,卻發現這裡和自己想像中大不相同。
入眼一片純白,靈氣充盈,但卻十分荒蕪,屋舍也顯得簡陋。
她一個魂魄,竟然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冷,這種冷直直滲入靈魂中,猶如時時被鞭笞。
月舞難受得蹙眉,去看紅衣少年,卻見他沒什麼反應,仿佛習以為常。
一群人迎了上來,他們衣著簡樸,脖子上有一個黑色的印記。
「少主!」
「青玹少主回來了!」
跑出來迎接的,甚至還有一個總角年紀的女孩。人人皆仰慕敬重地看向紅衣少年,他抱著師蘿衣,看見迎出來的族人,笑道:「我這幾日不在,情況如何了?」
「仲昊還在北域之外罵您,前日他進攻了一次,您不在,我們按您的吩咐,讓水伶的人出戰,險險擋住了。」
&1t;divnettadv"
&1t;netter
&1t;netter
青玹說:「做得不錯。」
赤焚族人不解地看向青玹懷裡的師蘿衣:「少主,這就是您先前說的,我們族人最後的希望?」
青玹低眸看了眼懷裡的少女:「嗯。」
眾人面面相覷,不是他們不信,而是誰都能看出來,少主懷裡的這個,一看就只是個小修士,甚至連進神域的資格都沒有。
她怎麼扭轉如今的局面?
當年公主生下青玹,大祭司預言,少主能讓全族脫下奴印,擺脫上古神罰,他們千盼萬盼,終於盼到少主成年。
這些年再艱難的日子也渡過了,因為他們知道,少主更不容易。
他生來是男子,卻為了他們,選擇做女子,試圖成為神後,為此他甚至和小神君一起下界誅殺墮魔。
他在外面拼命,他們卻沒用到守不住他的元身,好在翎玉歸來之前,有個女婢將青玹元身偷了回來。
族人們很難忘記,當時少主終於戰功赫赫回來,然而當他回到自己元身的那一刻,臉色蒼白。
赤焚一族成年後可選性別,但只有一種情況例外,若他在成為女子前,有了喜歡的人,就再也沒法選擇。
弱水十一年,青玹元身的歲月被凝固,這也就導致他再沒得選擇。
青玹沉默良久,對著一眾望向自己的目光,半晌閉眼,啞聲道:「抱歉。」
誰也沒有怪他,也沒人敢問少主喜歡上的人到底是誰。
若非他們像個沉重的負擔,以青玹的天資和果敢,他本來可以走一條很光明的路。
但大家心裡,都湧上了絕望,青玹做不了神後,兮窈也被囚禁在天行澗,赤焚的苦難只會更深,永無天日。
那日,青玹看著荒涼的北域,突然冷聲道:「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他摩挲著一個玉瓶,那是從夙離身上搜集的,翎玉幼時的斷尾之力。
夙離發揮不出來,青玹卻可以。
他用了一年,強化這剩下一點力量,讓他強開天門,再去下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