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容岑便不管神情错愕的宋增,她顾自打散了棋局,侧头看江允:“重来,三局两胜?”
江允挑眉应下:“在下技不如人,陛下可要礼让三分。”
容岑懒得听大佬装菜鸟假谦虚,才不与他掰扯。
她这次选了黑子先行,一改先前谋布全局的防御风,站在太后的角度思忖着对方狗急跳墙后愈不择手段的心理,直接强势进攻,厮杀四方。
两人沉浸棋局,马车内只时不时响起江允语气堪忧的提醒。
“你太过冒进了,还未到绝境的人,不会如此孤注一掷,只攻不守。”
“落子无悔,你可要想清楚。”
“一步错,步步错,一意孤行,终会走向全军覆没。”
肖廉拎着老八回来时,两人已对完了三场棋局,零比三,容岑完败。
“承让。”
江允又递上一盏茶。
容岑心情不错,这一推演,太后必输无疑。
“主子!!!”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老八鬼哭狼嚎般的激动叫唤。
临到马车外,他才改了口:“陛下,属下终于又见到您了!”
老八直接蹿上了马车,感情很是充沛。
闻言,还在外头的肖廉一脚踹得他狗刨式扑到小案几上。
“你都多久没见着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了,咋不见和我们表表相思之情!”
五位哥哥们好好慰问了老八一番,兄弟感情交流完毕,手一提,把人扔出去赶车。
“诶诶诶,三哥,我还没向陛下汇报逸州的情况呢!”
老三:“汇报个屁,是俺亲自把你从死牢里捞出来的。老鼠都不愿和你作伴,你能知道什么?”
容岑一口茶差点喷了。
他是怎么做到混这么差的?
容岑轻咳两声,“你怎会在死牢?”
“还不是南浔那个使臣祁大人,他的手下也忒能打了,卸了属下两条腿,临走又卸了俩胳膊,害属下破大财看伤,花了整整二两银子呢!包扎完又花了半两银子雇人抬到城郊找陛下,结果没找到陛下不说,还被无良大夫伙同脚夫用假银栽赃状告上了公堂!逸州卫早跑了,只有个武将宋将军驻守,他忙着捉鳖,没时间搭理闹事的,就干脆把属下扔进死牢了。”
真惨。
啊,他不说容岑真要忘了,逸州还处于无卫官的放养状态!
救命sos,这破记忆力简直坏大事,要不她还是退位让贤得了?
不对,她已第一时间去信京都让皇叔找个能用的调任过来,现下应该在路上了。
这么慢,早知不如先就近提拔个人接摊子。
容岑按了按太阳穴,“上元夜那个小羊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