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廉见状,直接端起来就给他灌进去。
“咳咳,咳咳咳……”
一杯茶半洒半入肚,勉强饮尽。
肖廉的剑重重放在桌上,左手茶壶,右手茶杯,虎视眈眈看着男人:“得我老肖亲自伺候,茶味如何?可要再来两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自己喝。”
男人最终屈服于恶势力。
“这才对嘛!苦着脸像什么话,来,对我主子笑一个。”
肖廉扭着他的脖子,将男人的脸正对容岑。
对上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岑警告性道:“老肖,你下去催小二上菜。”
肖廉离开,男人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先生见谅,我们并无恶意,再次请先生勿怪,老肖他……”
算了吧,肖廉挺过分的,这借口容岑也找不出来。
“免贵姓贺,我自当不得陈公子喊这声先生,也谈不上经商有道,只是早年科举无名,一家老小要养,便做了点买卖糊口。”
他说起来有些窘迫,“去岁遭逢变故,辛苦积攒的家底也早已亏得血本无归,近日正准备将宅子卖了,回老家耕种去。”
“陈公子找我是找错人了,在这京都,只有钱家才是真正的经商有道。”
说着他开始叹气,气叹完,他又解释道:“方才并非我刻意无礼相对,只是家中有人惹怒了京都名门子弟,见公子手下持剑,只当是仇家寻上门,要杀要剐随意,我虽贫贱,却不愿屈服于他人权势。”
话毕,才觉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接着急忙补充:“我并非是仇恨权贵,只是、只是……总之,陈公子可切莫误解我意!”
懂礼,谦虚,有家庭责任感,嘴虽略略笨拙,但却明事理。只是容易轻信他人,随便就将家事全盘托出。
这是容岑对他的印象。
但听到他的事,她眉头紧皱,肖廉寻来的自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亦不可能是徒有虚名之人,那就是得罪人了……
“无事。你所遭遇的尽可详尽说与我,在下不才,也会竭尽所能帮衬一二。”
见容岑不像胆小怕事之人,贺喜既觉得后生可畏,又为她担心,“陈公子,京都不似别处,权贵比比皆是,多如牛毛。出门泼足汤不定就会把哪家皇亲国戚淋个满头!陈公子年轻,路还长着嘞,可要慎言慎行!”
容岑点头:“多谢贺先生劝告!”
心里却想着,世间人人都惧权贵,这天下岂非成了权贵的天下?
贺先生不想说,她便不问了,回头差肖廉打听打听即可。
正在此时,肖廉抱剑推门进来,小二紧随其后上菜。
来来回回好几趟,才刚上一半菜,桌上已是满满当当,碗箸杯具皆不便搁置,吃着也实在施展不开。
小二便做主:“贵人,不若您几位先吃着,吃好再喊小的继续上。”
容岑本有意从吃的方面下手做点生意,恰来时在城墙脚下看到不少乞儿,便所有菜全都点了一通。
还以为古代无甚调味品增香,酒楼菜色应不多,谁知竟也有一两百样。
三人是吃不完的,即便给乞儿们,冷了也不好吃。
容岑便允了小二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