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肃了肃神色,说:“我出生至今,两界都说出寒仙尊秉公无私,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而且仙尊已是仙者,却能因北冥之事忍受渡劫期修为以化身潜入北冥探查,未显露身份之时也不曾拿乔,怎么看都不是连个屋顶都不让我躲的人吧。”
谢折风只说:“不可出声吵闹。”
“当然!”
“只有屋顶。”
乔听:“……好嘞。”
乔听转身便要翻身上瓦,去他那得来不易的屋顶待着。
谢折风却又喊住他:“等等。”
“仙尊?”
“你姐姐既找你,为何要躲?”
乔听一愣。
他没料到这种家长里短的话出自面前人之口,足足怔了几十息,才说:“她找我,无非是道歉,她道歉,也替乔城主道歉。然后再痛哭流涕,和我倾诉愧疚,和我怀念乔城主和娘亲。这样的过程在这几日重复好些次了,我实在吃不消。”
谢折风神色僵了僵。
“她既为往事后悔,想与你解释,你不想重归于好吗?”
乔听挠了挠头:“她愧疚她的,我不愿我的,这有何不可吗?”
“我知道她当时身在其中,如何行事是她的选择。但我也一样啊,我愿意体谅她的苦衷,也知晓她的愧疚,所以我并没有埋怨之意。”
“可是不埋怨也不代表要重归于好吧。”
谢折风眸光一暗,本就因承担安无雪疼痛而不太好看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仙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修补剑阵还有布下结界的时候亏损了吗?”
谢折风一个挥手,直接将他送回了屋顶上。
乔听:“……”
他刚想说话,却见谢折风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闭目打坐,用灵力合上了屋门。
他嘀咕道:“看来是去打坐调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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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夜。
安无雪从打坐中醒来。
他浑身轻松舒爽,疲而不怠,境界圆融。
那些纷乱的思绪也在打坐中逐渐平静下来。
他便愈发觉得古怪了。
他又不是没有修炼过——短短一年内从辟谷破入渡劫,经脉所承之苦远超他人,安安稳稳几日之内突破却没有任何苦楚,这是为何?
他分明觉着累得很,像是疼过一般,却又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