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想尽办法,才使计让方萝北暗恋郎煜的歪心思剖露在全校人的面前,眼看他们嘲讽方萝北,眼看方萝北被逼着退学出国,他狂喜不已。他绝对不允许煜哥的眼睛再停留在姓方的身上。
见状,他猛地挽住郎煜的手臂,将他后退几步,警惕地望向对面“你装什么装当年你那么恶心地跟在煜哥身后,现在又装成一副淡然的样子,你是想方设法来吸引煜哥注意吗”
他语飞快,紧接着说道“煜哥,你忘记他当着全校人面前说的话了”
郎煜的记忆陡然回到了中学时代。
温喜见他表情变了,更加自得,以为郎煜还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口不择言“方萝北,你省省吧,当初煜哥怎么对你的,现在也是一样”
良久后,静默的包厢里,突然出一声轻笑。方萝北面无表情地听两人一言一句,无动于衷道“这么多年,我早忘了过去的事,可你们却莫名其妙跑到我面前来质问”
他清冷的面庞噙着一缕淡漠,眸光转向温喜,“你害怕了”
温喜心思被戳穿,恼羞成怒,顾不得什么,一下子冲上去便要打他。
方萝北没料到他这么不禁说,脸上闪过错愕,正要避开,身后的屏风突然出很响的动静。他下意识转头看,温喜却没听到声音,动作依旧。
屏风骤然倒在地上。
在场人全部将目光看过去。
宋瑰双手搂在裴谈声的肩头,两人一副要行不轨之事的姿势。短瞬,他弯唇笑得很开怀,目光含趣地落在几人脸上,拍拍手从裴谈声身上下来,天真又懊恼地说“不好意思,这里的屏风太不禁用,居然倒了。”
方萝北没想到他俩会出面,郎煜更不知道此地还有旁人,两人面露怔疑。唯有温喜,在看到宋瑰时,脸上的血色顿时煞白,手脚凉地站在原地,头皮都麻了。
宋瑰似没看见温喜,态度谦和,抓着裴谈声笑容怡然地站了出来。
两人便面对那边的三个人,宋瑰抚掌“你们继续,刚才似乎说到”
陡然将眼睛移到温喜脸上,满意地见他脸色苍白,悠然开口,“你要动手,打他。我不说话,你可以继续做刚才的事。”
宋、宋瑰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了多少会不会他才是刚刚在墙角偷听的人温喜浑身冰凉,落在空中的手僵硬得成了冰块。
宋瑰却见他半晌没动,很不满意,软骨头似的靠在裴谈声肩上,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慢慢地踱步,走到温喜面前。他轻笑了一下,在温喜煞白的脸色中,垂眸,执起温喜的手。这只手还在颤抖,刚才的威风凛凛早就不见,只剩下惊惧。
温喜狠狠吞咽了几下,瞳孔骤缩,不知道宋瑰在做什么,害怕得不敢乱动。
宋瑰亲昵地揉了揉他的手腕,帮助他五指舒展开,叹气后突然细声说“文柏没有教过你么,打人的时候,手指不能蜷起来,不然容易伤到自己。五指要尽量伸直,这样手掌全部的力道才能出。”
他尽职尽责地指导温喜摆好姿势,“让我看看唔你不是断掌,打人的话可能不会太痛,所以一定要蓄好全身的力气,才能一击击溃。”
“现在告诉我,学会没有”
他如严厉又负责的指导老师,眯起眼睛认真观察学生的表情。
温喜瑟缩着不敢动,抖着脊背刚要解释,突然,宋瑰嘴唇翕动,“看来是学得很好了。”
他攥住温喜的手腕,又狠又重,毫不怜惜,在温喜不知所以然而心惊胆战时,倏地用力,教他反手甩在他自己的脸上。
“啪”
的一声,响彻房间。
温喜吃痛地惊呼出声,随后意识到什么,拼命绷住嘴唇,不敢出丝毫声响。被自己的巴掌打得头偏向旁边,鬓角的碎狼狈地贴在脸上。
郎煜大惊,方萝北亦不解地望向宋瑰,眼睛深处却有东西在亮。
宋瑰还不够爽,但刚才攥住温喜手腕用力后,身上便有点使不出来力气了。他手撑在旁边的椅背上,冲裴谈声勾勾手指“我累了,过来帮我打他。”
裴谈声走近,也没看温喜一眼,紧挨着宋瑰站。于是宋瑰干脆不扶椅背,而是再度靠在人形支架裴谈声挺拔的身体上。
他咕哝“动手啊。”
裴谈声从始至终没有看温喜“没必要。”
此时,温喜总算想起要说什么了,他踉跄地跑到宋瑰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哭“宋、宋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煜哥我们没有”
宋瑰不耐地蹙眉,头偏向裴谈声,仿佛看温喜一眼都恶心“滚吧,自己去文柏面前解释。”
“那您”
温喜还抱有一丝他不会掺和朋友感情的事,睁大了眼睛。
宋瑰如愿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残忍地笑了“放心,我会把你做的所有事,相关的视频,全部、一字不漏地告诉文柏。”
他停顿片刻,又翘起唇角,“不走”
刚想说自己还可以打他,但确实累到没有力气,便耸耸肩膀一副给长辈告状的语气,朝裴谈声抬了下颌,“保镖练的是泰拳,不想让他打,就别在这儿碍眼。”
裴谈声“”
温喜已然双眼惊惧,摇摇欲坠。
他痛苦地看了眼郎煜,想说什么,却面对着宋瑰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最后仓皇地跑离包间,远远还能听到他大哭的声音。
温喜走后,方萝北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郎煜道“不送。”
郎煜攥紧拳头,深深看向他“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