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浲跑得氣喘,「你個瘋子!你好好看看我!」
仇臨眼睛一眯,一揚手把棍子當標槍一樣擲了出去,「你不停下我怎麼看呢。」
顧浲就是騰不開爪子,不然高低讓這個雌蟲的屁股開花。
顧浲嗓子裡發出壓抑的低吼,忍無可忍不在控制自己,當即將信息素徹底釋放開。
混著海水味道的風掠過顧浲的毛髮,挾著濃濃的信息素撲到仇臨臉上。陰狠暴躁的雌蟲當即悶吭一聲,雙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顧浲一個腳剎推出一個小沙包,連忙扭頭回去看仇臨。
黑髮雌蟲蜷縮在地,布滿青筋的手徒勞地抓著鬆散的沙,面色帶著一股潮紅,眼神卻依舊狠絕地望著顧浲。
顧浲被那眼神看得心口一堵,沉默地控制住自己的腺體,一步步向海邊走去。
「你還說你沒有吃我的雄主……」
仇臨躺在地上看著大貓的背影,他經過剛開始憤怒地掙扎,到如今絕望地癱倒,一想起顧浲已經不在了,他就好像失去了全部動力,權利、欲望,整個世界都變得無了起來。
仇臨望著那藍黑交錯帶著詭異美感和壓迫感的天空,此刻才覺出有些冷。
眼前一黑,仇臨的視線里多了一顆貓頭,纖長的白色鬍鬚,長長的毛圓圓的臉,還有那雙透著血色的白毛黃尖的耳朵。
好像確實和那小貓有點像……
「噗——」
仇臨登時被噴了一臉水,剛冷靜下去的雌蟲額頭頓時又冒出青筋。
大貓伸出帶著倒刺的舌舔了下嘴,淡淡地開口,「冷靜下來了嗎?」
仇臨咬牙,伸手抹去臉上的水,「你說~呢!」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仇臨突然發難,一個翻身撲到大貓身上,雙腿一跨把大貓壓在身下,用力地大腿夾著大貓柔軟的肚子,屁股壓制大貓的大腿,雙膝前只露出兩隻彎折垂著的圓爪子和一臉蒙的貓頭。
仇臨霸氣得伸手捏著大貓的下巴,肆意的撥弄著讓他左右轉頭,「還真是那小東西的爺爺?」
顧浲一仰頭掙開他的手,「知道就從我身上下去。」
看來他以後要教一教仇臨分寸感這個東西。不然這見個東西就欺身上來的,他早晚要被氣死。
仇臨眼眸一狠,一把揪住顧浲的鬍子,「說,我雄主在哪!」說完他又像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似的,開口搶到,「要是他不在了,你和我,都沒必要活了。」
顧浲:………
仇臨這話說得,他是該感動呢還是感動呢……
大貓一爪子拍在仇臨手臂上,「我說了我不知道他在哪,說不定掉哪片樹林裡了。」
大貓雖然是小貓的三倍大小了,但也就差不多仇臨一條手臂長。
仇臨眯眼打量他不肯鬆手,「那你身上屬於我雄主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顧浲眼睛偏向一邊一瞬,張口就胡謅,「我孫子認了你雄主為主人,他就會帶上你雄主的味道,我們一家都會帶上那股味道。」
仇臨皺眉瞪他,顧浲現在堪稱仇臨微表情解讀機,一眼就看出仇臨這是不相信。
顧浲也不解釋,就簡單的一句,「我們種族就這樣。」接著開始調仇臨的注意力,「這個島上只有我一、只貓了,只有我最了解這兒的地形和規律,如果你想找你的雄主,沒有我,你不可能找到。」
仇臨冷笑一聲,他什麼險境沒見過,他就算把這座島都翻個底朝天,也會找到他的雄主。
顧浲有點煩了,剛想著乾脆承認算了!仇臨這個瘋子,好像除了「人形」時的他的話,誰的話都不聽啊這是!
結果,還不等顧浲開口,整座島突然轟鳴一聲,沙灘開始震顫,仇臨身子被震動一歪,一蟲一貓齊齊向樹林看去。
只見遠處的一片樹林仿佛倒塌了一般,接著樹林顫動,一塊地方塌陷下沉,把周圍的地形擠得凸起,整片樹林仿佛在變化一般。
一蟲一貓楞楞地轉過頭對視,顧浲率先反應過來,擺出一副平淡臉。
你看,我說了這地形複雜吧!
仇臨微微側頭皺眉看著那張毛臉,突然察覺到他後背有塊熱,一側頭才發現大貓正像摟著他一般一爪搭在他後背上。
顧浲連忙收爪,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仇臨遲疑地看了他半晌,最後還是覺得找顧浲重要,利落的一起身俯視著肚皮朝天的大貓,「好,我暫時不殺你,但是如果你不能帶我找到我的雄主,我就親手拔了你的皮。」
顧浲緩緩起身甩了甩毛上沾染的沙子,沉沉地看了仇臨一眼,等他變回來了,看誰拔誰的皮。
一蟲一貓沒什麼行李,仇臨又掛心顧浲,抬腳就要往樹林裡鑽,顧浲卻突然叫住他。
「等等。」
即使顧浲故意變了聲線,但還是逃不過仇臨那機敏的耳朵,每次大貓叫他,仇臨都忍不住照他說的做。
此刻黑髮雌蟲面露不耐地站在原地,「又幹什麼?」
顧浲現在算是看出仇臨在他面前是有多端著了,與此刻站在他面前耐心匱乏、陰狠暴躁的雌蟲簡直判若兩蟲。
顧浲:「在這休息一晚再走。」
仇臨轉過頭看他時仿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你、說、什、麼?」
白色大貓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說,休息一晚,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