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浲看著變老實的仇臨,以為他又在裝順從,但一次見面也不至於說太多,以後相敬如賓也就夠了。
顧浲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老許調的營養汁,一回頭發現仇臨還半趴在沙發上,好像有些失魂落魄。
他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心裡突然有了個壞主意。
據說雌蟲對雄蟲的精神絲很敏感?那仇臨這個三s級肯定能察覺到他這個d級的吧。
仇臨正平息著那一陣心悸,突然感覺尾椎一癢,接著精神絲探入他身體的感覺逼得他忍不住吭出了聲,一把將沙發戳出五個洞。
鬼知道他前後兩輩子都多久沒體會到雄蟲的精神絲了!再說哪有雄蟲往雌蟲屁股上插精神絲的!
仇臨咬著牙抬頭瞪顧浲,結果就看到那個雄蟲在欣賞自己的戒指?!
顧浲納悶地看著自己的手,怎麼抬不起來?難道這兒的精神力不是那種科幻片裡的意念力?虧他還有點高興,以為自己擁有鳳凰之力了。
顧浲只好放下茶杯向仇臨走去,剛張開手就看到了仇臨的表情,「怎麼了?」
顧浲還以為他不舒服,結果仇臨直接低下了頭,「沒事。」
顧浲抿了下嘴,這怎麼突然這麼乖了?雄主說話這麼好使的?
他一隻手穿過仇臨的腿彎,一手撐著他的腋下,深吸了口氣,正要把他抱起來,就注意仇臨腫了個大包的手背。
仇臨被他摟得渾身一緊,手不動聲色地扯壞了身下的毛毯,但剛才那種壓迫感並沒有再次降臨,這讓他一時有些不解。
還不等再想,就聽顧浲淡淡開口,「你滾針了。」
仇臨皺眉抬頭,「什麼?雄主。」
顧浲聽出了雄主這倆字的完全是後補的,他也不廢話,一手摟著仇臨的後背抓著他的手腕,一手利落地抽掉了那根粗針。
鮮血滴濺,顧浲丟了還在流著熒藍色液體的針頭,用手按住了針孔。
仇臨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開口勸道:「醫院說我精神海受損,要是不一直注射特級鎮定劑,怕傷到雄主您。」
顧浲掃了一眼他一隻手就握得過來的手腕,「你殺不死我。」
他就算死,也肯定是死在主角手裡。
仇臨瞳孔一顫,這是什麼意思?
仇臨興奮的眼裡冒出詭異的光,這個顧浲,身上的迷點好像越來越多了。
針孔不小,再加上扎的時間太長,兩蟲就維持著這姿勢沉默半晌,突然顧浲有些疑惑地開口,「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甜味?」
仇臨看了眼自己鮮血淋漓的手,甜味?確定不是血腥味?
顧浲鬆開手查看他的針孔,大包還在,但針孔已經不流血了。顧浲甩了甩有些發昏的頭,難道原主暈血?
他本想直接把仇臨抱到床上,現在乾脆在智腦上一點,召了個機器人幫他。他看了眼正被機器人扒衣服的仇臨,轉頭走出了屋子。
他得去透透氣。
夜深了,別墅里除了偶爾兩個值守的僕從外,十分靜謐。顧浲一路到了醫療室,直接把手伸到了一個機器人的肚子裡。
淡藍色的光包裹住他整隻手,手掌上的鮮血逐漸匯聚成滴,脫離他的手掌向上流到了機器里。
機械的藍光迎著顧浲藍綠色的雙眼,「血液分析。」
顯示屏運轉了片刻,很快就傳出了兩份報告,一份是血液,一份是特製鎮定劑。
血液報告和第一軍區總院給出的報告一致,仇臨的致命傷主要是脊柱斷裂和雙腿的殘疾,紅色的診斷結果欄里清楚地寫著暫無治療方案,預計剩餘生存時間三個月零七天。
而那份特製的鎮定劑卻有些不一樣,複雜的顧浲也看不懂,但機器已經把裡面本不應該存在的藥物標了出來。
顧浲撇了下嘴,還真有蟲害仇臨。
顧浲靠在醫療床邊,「我之前暈血嗎?」
機器人很快答道:「資料庫中並無您的暈血記錄。」
與此同時,實在睡不著的戈迪克不知不覺走到了仇臨房門外,正巧遇見機器人托著被血和藥劑玷污的毛毯和針劑出來。戈迪克瞳孔一縮,當即給仇臨發了個消息。
—將軍!要給您送的針劑嗎?
等了片刻,就在戈迪克忍不住想破門而入的時候,仇臨終於回他了。
—不用,回去。
—可是將軍,不注射那個藥就沒法維持您現在的病態,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仇臨躺在床上,離奇的婚姻、詭異的雄蟲,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未知,而產生好奇和興奮的情緒了。
他要陪顧浲好好玩玩。
顧浲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他走到床邊看著那個躺得十分規矩的雌蟲,看了兩眼一把掀開被子,脫了軍裝只剩蕾絲婚服的身體展現在顧浲眼前。
暗光下的身軀雖然瘦,但帶著一絲虛弱的殘破美,惹蟲蹂躪。
與仇臨白皙的上半身不同,他的兩條腿布滿傷疤,像是從鋸齒里拖過一般。他腰側橫著一道三指寬的傷痕,傷痕微微凹陷,從胯骨一直隱沒到後腰。
顧浲等了一會,也不見他醒來,嘆了口氣翻身上床,躺了一會又忍不住翻身給仇臨蓋好被子才又躺回去。
結果顧浲剛閉上眼,腰間突然一癢,背後傳來仇臨獨特的,誘惑又危險的嗓音,「雄主,真的不要嗎?」
顧浲按住他亂摸的手,剛才掀他被子他怎麼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