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家族人多,都知道他和外祖家关系极好。
所以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上前慰问,反复留意他的状态。
尽管他说没事,但众人还是会不自觉的关心,眼神饱含感叹怜悯。
其实都是好意,但久了也会无意识中反复提醒他外公去世了这件事。
“然后过了一阵子春节也来了,又要频繁的与两边的亲戚打交道,正好我很久也没休长假了,就干脆出来躲了个清净。”
众人只以为他是伤心出来散心,巴不得他在外面多玩玩。
“所以你原本是打算在外面待多久?”
“一个月。”
光线暗了些,只有楼下不远处店铺和路边小摊商贩的灯光映照了过来。
“所以后面几个月是?”
秦洲晏也没绕弯子,笑道:“当时在伊塔伦纳是对你有好感,人生头一回,总要争取下,最起码有个互相了解的机会。”
林郗淮眉眼温和下来,听到对方说:“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话音落下,身旁的人已经到更低一层的台阶上,转身面朝着林郗淮站定。
林郗淮的身子还在惯性下楼,连忙伸手扶了下面前人的肩膀站稳。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又因为对方站在更下面,林郗淮比他的身位更高。
他也没放下胳膊,干脆随意的搭在了秦洲晏的肩上,手指自然的垂下。
下面有年轻人带着音响,站在立式话筒前弹着吉他唱着歌。
旁边就是一条小河,周围有人坐在横栏上或站着。
一边吃着路边买的小食,一边在潺潺的流水声中听青年唱《特别的人》。
商铺屋檐上挂着的灯在风中轻晃。
或许对方是真的很喜欢听那位歌手的歌,接下来又唱另一。
曲调轻快悠然。
秦洲晏的声音就在这样背景里轻轻响起:
“就是好可惜,还没来得及带你见过我的外公。”
林郗淮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歌声停下,他才带着笑意撇开头,开口道:“歌结束了。”
“想听?”
“嗯。”
秦洲晏握了一下他的手,让他站稳:“那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林郗淮就见他转身朝着那个年轻人那里跑去。
在这样的环境里,为了不过于突兀,也为了舒适,两人的穿着都不会太正式。
秦洲晏更是直接套了件灰色的宽松卫衣,袖子向上堆叠着,整个人看着很年轻。
身形修长,在夜风中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飞扬的意气。
青年离他们并不远,林郗淮看到秦洲晏和青年说了些什么。
对方就将吉他取了下来递给他。
青年说的话,林郗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