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季?目盲老者!”
赵辞瞪大了双眼,却是将目光移到了第二春秋身上。
第二春秋点了点头,道:“云间道中所见便是他,我装作与他不相熟,而与他相熟时我又不是这般气息容貌,所以他应该没认出我。”
江山皱起眉头:“他去了西铮?”
第二春秋再次点头。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们似乎都很畏惧他?”
赵辞不解道。
江山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起,道:“不知,但是一个能执子问天的狂士,一个能直面夏院长的棋手,让我等畏惧也是正常。我一生酷爱棋道,落子也曾有输有赢,但输赢皆在他人掌控之中的局面,确实还是头一遭遇到。”
赵辞挠头,青书未将她的手从头顶拿下,笑道:“不雅。”
随后对江山道:“江先生不妨将一切言明,你二人藏着掖着什么我们不在意,但你们话中谜语太多,我们可听不明白了,要不然我们两个离席不打扰你们详谈?”
“就是,才说过不在意你藏着什么秘密,结果你转眼就多了一个天下画一的身份!你不要告诉我,书绝和棋绝还有你的份!”
赵辞盯着第二春秋有些气鼓鼓道。
“……”
江山笑道:“哈哈,是我言语不明了。不过赵姑娘可以放心,天下棋三是渡秋书院茅先生,天下书三是玉轸的慕容先生,书二虽不知姓名,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武者,还是个剑客。书一自然还是夏院长,所以第二先生不可能再有其他身份了。”
第二春秋汗颜,只得向赵辞和青书未连连告歉,亭子原本沉闷的气氛终于消散了许多。
借着江山的茶壶,第二春秋给四人添满茶水,江山继续道:
“告诉诸位也无妨,所谓棋局其实就是北幽的局势。自我掌权北幽二十年来,我一直刻意在北幽内部埋藏下一些隐患与矛盾,这一方面是为了将一切的可能的问题集中到我可控制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北幽军政过于安稳团结,因为若是安稳团结了,就该彻底去拿下玉轸了,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第二春秋三人都没有说话,涉及军政,他们三个加起来也远达不到江山的水平,因此只有听的份。
“但如今,那位天下棋一,那位季先生,挑起了我北幽最大的矛盾,令我不得不出手将这个矛盾彻底解决,然后按照他的意思去拿下玉轸,去解决掉孤身守护着整个玉轸的那杆铁矛。”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见一下与季先生相熟的你。虽然现在他让我去赢的棋我只能老老实实去赢,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两女一同看向第二春秋。
第二春秋指了指棋盘,道:“他想以天下为棋盘与天道再下一盘棋,不计得失。”
江山道:“所以,这一次‘替天行道’的人,不是夏先生,而是你?”
第二春秋摇头:“我只代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