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秋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棋谱,名为天问。当年有狂人欲与天对弈,请上天执黑先行。”
赵辞讶然,神有向往,青书未则问道:“然后呢?”
“然后渡秋书院夏院长代行天道,感天意而落子,黑子所行光正伟岸,如天道亲临,非人间所能下。”
“那这狂人该有多厉害?后来他赢了吗?”
赵辞问道。
青书未则疑惑道:“夏院长的事迹已经在各国流传千万遍了,若真有此等足以流传千百年的棋局,我为何没有印象?”
第二春秋眯起眼睛似在斟酌言语,随后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我以前见到这个棋谱时顺带听来的一个传说,你没有印象才是对的。后来……后来那人自然是输了,与天为敌,又与夏院长为敌,他哪里是敌手?棋局结束,他藐视天道,便被天罚灼毁了一只眼睛。”
“那他的另一只眼睛呢?”
“被他自己挖了出来,丢至人间,说要在人间盯着这片天……呃,书未,你是怎……”
第二春秋猛然看向青书未,神有讶异,青书未直接问起他的另一只眼睛,似乎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却见青书未神色如常,笑容依旧。赵辞则苦着脸道:“那完了,这天下画二不会是想让我们破解了这个棋局吧,那岂不是让我代着那人跟夏院长下棋?那就算我们中真有棋绝也不行吧!”
青书未轻轻岔开了话题,顺着赵辞的话道:“但此刻我们棋局外的对手不是夏院长,若是我们执白,执黑的也不过是此间的主人罢了。你说是吧,春秋,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这局棋后面的下法?”
第二春秋回过神来,点头道:“记得。”
“不对啊!”
赵辞心中刚刚升起的一股火焰又瞬间熄了下去,摊手道:“虽然我不会下棋,但除非对手也知道这局棋,不然对手不按棋谱来,我们不会下棋也难以应对。若是对手知道,那他执黑,咱们执白,最后不还是我们输?”
“何况,这黑白棋子一个个见了我们就打,我们也没办法操控,更没有棋子跟他下啊?”
赵辞所言在理,青书未和第二春秋都沉默了下来,青书未抬头看着第二春秋,道:“棋子好说,我们只需引诱其中一方黑白甲士至指定的亭台,棋局自然生变数。只是,后续的对弈你可有把握?”
第二春秋沉默片刻道:“无妨,当初……给我看了此棋谱的人详细研究过这一局棋,其中每一子的得失我已烂熟于心。虽然我不会下棋,但仅限于这一局棋,除非此刻与我对弈的是当初那个人,不然我都是有信心的。而不能额外落子,只能调动黑白甲士,其实对于后续的对弈,反而更简单了。”
“只是……”
第二春秋抬头看着赵辞和青书未。
见第二春秋有些犹豫,赵辞笑道:“无妨,谁心中没个秘密什么的,方才说你藏身份只是找个借口揍你罢了,你不必介怀。”
“哪里是因为这个。”
第二春秋无奈笑道:“我担心的是,这个破局的想法只是我们的猜想,而要调动那些甲士,却会让你们身陷险境。这些甲士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若是舍了莫大的代价却是竹篮打水的话……”
赵辞板起面容,挺直身躯,气势如剑,道:“来都来了,既然有了方法,总要一试才对。我只懂剑不懂棋,你把最危险的地方交给我!”
“我虽不喜争斗,但也不必为我担心,若是有人撑不住,也可大声呼喊,大不了,我们舍了这局棋离开此处便是。不过,如此说来,我们只有三人,你只有三次调动的机会,而且,间隔最好不能太久。”
青书未道。
第二春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迥然道:“三次足矣。”
却是书生单手分黑白,执子欲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