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声凄厉,仓鸮受到惊吓,拍拍翅膀鸣叫飞远,一根羽毛轻轻落在地上。
沈子枭把茶杯给轻红,淡淡道:“你同孤讲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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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均是一惊,又默契的手臂一抬,刀起刀落,迅如疾风的解决掉了那两个持刀的丫鬟。
鲜血溅到了沈子枭暗红色的披风上,好似血融入血里。
沈子枭就这样披着一身血,在火把下的簇簇光动中抬眸。
他看向晁长盛:“二郎,到你表现了。”
晁长盛露出一抹迫不及待的笑来,只道:“得令!”
他雄赳赳走到蔡君充身边,把他拎起来,二话不说,先用小刀对准他保养得宜干净透明的指甲,撬起来往上一掀,只听“啊”
的惨叫。
蔡君充早已吓破了胆,还未等晁长盛拔第二个,便叫喊道:“我招!我招!”
沈子枭使了个眼色,命晁长盛放开他。
蔡君充这才说道:“微臣得了许大人的贿赂,于财政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下瞒报而已,旁的真没有!”
随喜端来烧得红通通的炭盆,谢绪风还是隐隐打冷颤。
沈子枭偏又听蔡君充废话,已是不耐至极,目光一变:“你还敢骗孤!”
蔡君充吓得一咯噔。
沈子枭已然失去耐心,豁然把茶杯摔到他身上,怒视道:“富贵者红炉添兽炭,暖饮羊羔;贫贱者朱门前冻死,辘辘易子食!你真以为,孤看不出你阖府上下的朴素是假,安阳满城的繁华更是假吗!”
沈子枭和谢绪风那日乔装而来,因是异乡人,若是刚进城就四处打听什么,不免惹人疑心,便寻了一家茶馆观察四方。
那间茶馆开在闹市,价格中等,想必是城中普通人家常会光顾之地,然则吃茶之人寥寥,偶有几人也大都在叹朝廷苛税,不堪重负。
往外看,街市上呈现的热闹,并非一眼看上去的繁华,更像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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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欲前的慌张和庸懦,却悉数消散了。
他道:“弓箭手,撤。”
墙上严阵以待许久的弓箭手们,听令收回箭矢。
原本挟持沈子枭近臣的丫鬟们,也都收刀垂站在一旁。
蔡君充知道,沈子枭如此气定神闲,说明根本不惧他手下这仨瓜俩枣,他无畏挣扎,只道:“殿下为何如此笃定微臣之罪?”
沈子枭看着他。……
沈子枭看着他。
他能这样问出来,说明还不笨。
那便不妨让他当个明白鬼:“谢筑虽心慈手软,却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蔡君充大惊——竟是谢筑。
他下意识往旁边看去,谢筑并不在侧。
“不用看了。”
孟愿笑道,“谢大人此刻已去往盐矿,想必明晨,便会带数千名矿工的口供,和那起子暴虐监工的头颅来见蔡大人。”
蔡君充听罢,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相信了——他必死无疑。
他眯了眯眼睛,对沈子枭一揖:“殿下,微臣愿用一则密报换一条性命,不知殿下可否恩准。”
“你没有资格……”
“是恭王。”
蔡君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