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此话一出,南阳王司马柬的小手就握成了拳头,司马衷见状连忙示意弟弟冷静。
“刘兄的意思是,这冯紞就是陛下宠信的奸佞之一?”
司马衷故作冷静,问道。
“正是!”
“很有可能,廷尉府和冯紞沆瀣一气,反咬一口,栽赃你那些兄弟和那个老翁!”
刘渊一本正经,说道。
“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司马衷对着刘渊,问道。
司马衷虽然如此问,心里却不禁冷笑,散骑常侍冯紞之所以受皇帝司马炎宠信,可那多半是由于贾充的缘故,如今贾充已经失势,区区冯紞,何足为虑?
冯紞依附贾充得势,现如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刘渊闻言不由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马贤弟此言,与我汉朝太祖高皇帝所言如出一辙!”
刘渊熟读《史记》,其中的《高祖本纪》更是倒背如流,刘邦那一句“为之奈何”
可谓经典。
“刘兄倒是熟读史书,在下偶然读书摘得几句,还望刘兄不要见笑!”
司马衷笑答。
“愚兄不敢自称熟读史书,只是念道身上存得几分汉帝血脉,不敢不略知一二。”
刘渊看似语气平和,实则在炫耀祖上血脉。
“哦?此话怎讲?”
司马衷故作疑惑。
“当年,太祖高皇帝创立大汉,与我族结秦晋之好,曾将刘姓公主嫁于我匈奴祖先,并约为兄弟,我冒顿单于一脉,皆以刘为姓氏……”
刘渊娓娓道来,似乎在回忆峥嵘岁月。
“原来如此,可刘兄此时为何在洛阳?”
司马衷心里暗笑,不由针锋相对。
“做人质。”
“以学习汉文化为名,质于洛阳。”
“罢了,此事不提也罢。”
刘渊也不遮掩,直言相告。
司马衷不禁对这刘渊高看了几分,如此不堪的经历,却是直言不讳,坦然相告。
“刘兄,可是心里意难平?”
“不妨告诉兄弟,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司马衷说道,他恍惚记得,刘渊质于洛阳时空有一身本事,只是因为外族人的身份被人猜忌,不得施展。
司马衷要的是五胡归华的大晋王朝,若是外族人与汉族人勠力同心,岂非更好?
“不是愚兄信不过你,愚兄对朝廷忠心耿耿,深的文皇帝、当今陛下赏识,奈何总有小人中伤,朝廷不肯委以重任。”
“渊二十有六,竟一事无成!”
“愚兄也不怨朝廷,毕竟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让愚兄不是汉人呢?”
刘渊苦笑道,随后喝了一大口茶水。
司马衷在一旁认真听着刘渊的话,细细思考起来。
或许原本历史上刘渊志向本就是做个建功立业的将军呢?
若是没有晋王朝“八王之乱”
,刘渊有没有建立赵汉政权的可能?
未等司马衷将这些问题想明白,刘渊便再次问。
“马贤弟,敢问令尊官居何职?”
刘渊问道,眼中泛起了希望。
“在下惭愧,刘兄之事,我马家怕是无能为力。”
“家严司马督马隆,不过是六品武官,刘兄之事怕是爱莫能助。”
司马衷早在化名马衷之时,便想好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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