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知糖糕?”
沈木溪问道。
“是,”
郁时桉回道,“还有就是老师……太漂亮了,虽然总在人面前装出冷漠,但其实骨子里透着温柔,似是江南那样的山水养出的温婉。”
沈木溪对于郁时桉的评价有些吃惊,温柔这样的词语用来形容他,还真是特别。
儿时身边的兄弟总说他任性冷漠,不好亲近;后来落到郁舜手里,那人恨透了他的傲慢,非要折了他的傲骨,想看他哭,想看他求饶……
为了反抗郁舜,他学会了凡事忍着,无论受尽何种屈辱,也不会掉眼泪,甚至他会逼自己笑,越是悲惨,越要笑得大声。
再后来,他培植自己的人手,那些人都怕他,背地里说他疯魔。
说他温柔的人,只有他的母亲,和……
沈木溪深深凝望着郁时桉,眼中化不开的愁绪。
郁时桉慌了手脚,伸手拂过他眼下,“老师,是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你别难过。”
沈木溪扭头躲开郁时桉的手,淡淡说道,“我没难过,只是陛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我母亲。”
郁时桉有些惊讶,“母亲?”
“嗯,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婉的女子。”
沈木溪谈到自己的母亲时,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柔情。
“看老师就知道,她一定很好。”
沈木溪似是想起了什么,浅浅笑道,“是啊,我母亲出生江南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是一等一,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郁时桉听得认真,看着沈木溪的脸就知道,他的母亲该是多么倾城。
“后来她遇见了我父亲,两人情投意合,婚后,有了我,父亲对我和母亲更是宠爱。”
“然后呢?”
郁时桉问道。
“我八岁那年,母亲去世了。”
沈木溪眼中滑过痛色。
郁时桉不忍,心下也痛了一瞬。
沈木溪没注意郁时桉神色,接着说道,“母亲去后,父亲难过了一段时间,可也就是一小段时间,他就抬了新人入门。”
说到这时,沈木溪脸上全是讥讽之色,“原以为是生死相依,却不过一时新鲜。”
“那之后呢?你为何会来到北楚?”
听到此话,沈木溪有一瞬间的漠然,随之而来的就是逐渐疯狂的眼神,“我为何来此?哈哈哈……怎么说呢,被卖来的?”
“什么!”
郁时桉猛然起身,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是谁?”
沈木溪被他的眼神惊到,看到郁时桉悲痛夹杂着愤怒的表情,心中擂鼓镇天。
他是在心疼我?想为我报仇?
郁时桉见他不说,以为沈木溪在害怕。
他想也没想,两手撑住沈木溪肩膀,看着他眼眸认真说道,“沈木溪,不管是谁害你,我都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相信我。还有,你,不要害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