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下雨我请求在夜里死去,”
“我请求在早上你碰见埋我的人……”
钟慎把奚微按进沙里,用力地吻他。他的手在抖,肩膀也在抖,拼命地捂住奚微的眼睛,指缝里漏进一点潮湿,原来室内也会下雨。
奚微被亲得喘不上气,从钟慎激烈的控制下挣出来,问他:“这么入戏?”
电影还在播放,诗歌读到下一段:
“岁月的尘埃无边……”
“下一场雨洗清我的骨头……”
钟慎又亲奚微,堵住他的嘴,咬他的唇,让他一点声音也不出,浑身的潮气好似是从屏幕里漫延而来,把他淹没。
奚微难得动情,抚摸着钟慎的下颌说:“你在片里像只水鬼,我很喜欢。”
他终于知道,原来那座桥钟慎真的跳过,所以那些半死不活的“鬼气”
,可能就来自于此。
假装去死,也是一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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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出于什么心态,奚微没让季星闻离开。
但他也没再陪季星闻聊什么,叫管家给对方安排了个房间休息,自己回卧室睡觉。一觉醒来已经下午,有一个视频会议,奚微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开了几小时会,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很奇怪,他的直觉总是很准,隐隐觉得钟慎没离开。推开门一看,人果然还在。
从早到晚,从太阳升起到落下,已经十几个小时,钟慎仿佛是某种被时间凝固的雕塑,沉默地背靠墙壁待在大门外,谁也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奚微沉着脸走向他,来到门的另一侧。
黄昏只剩一线余晖,天尽头是一片陷入阴影的高楼。风雾飘忽,半掩住钟慎安静的侧脸。他实在好看,哪怕只是一只花瓶,也是摆在家里最养眼的一只。
奚微瞥他一眼,钟慎立刻转过头来,有话要说。
奚微打断:“我不想听你解释。”
“……”
钟慎一哽。
奚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看见钟慎眼里浮动的水影,像跳江那天倒映进他瞳孔的风浪。
“如果你愿意和季星闻一起陪我,我就让你留下。”
奚微终于给自己的不快找到了泄口,“考虑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注:本章诗歌为引用,海子《我请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