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搖了搖頭,仿佛察覺不到疼痛一般撐著謝鑫昊的胳膊站起來,就要去看摔在他身後的祁禹。
如果不是他中途滑錯道,祁禹不會摔這一跤。
季澤遠一直觀察著祁禹神情,見他緊緊咬著嘴唇不出聲,也跟著慌了神,眉頭皺得死緊。
何嘉也出聲詢問。聽見他聲音,季澤遠這才想起什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會滑了嗎你就上?」
眼中的責怪再明顯不過。
「對不起——」
「季澤遠。」謝鑫昊不動聲色地把何嘉往懷裡攬,對上季澤遠的目光,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你分不分輕重緩急,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謝鑫昊沉著聲音,「他們兩個都受傷了,快送醫務室!」
剛剛他撩起人褲腿時看的分明,已經腫起一大個鼓包,偏偏何嘉還嘴硬說沒事,不顯露半分。
話音剛落,謝鑫昊一把打橫抱起何嘉大步往前走。
季澤遠也要去抱人,才觸到人胳膊,還沒使力呢就聽人皺著眉頭喊疼。
他心裡一驚,「哪裡疼?」
祁禹聲音不太清晰,模模糊糊聽不清楚,季澤遠心裡著急,又問了一遍。
「尾骨。」
「哪裡?」
季澤遠一時反應不過來尾骨是哪個部位,著急忙慌地又問了一遍。
祁禹在疼痛中還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
「屁股!屁股疼!聽清楚了嗎!」
他嗓門兒太大,季澤遠瞟了一眼四周後去捂他嘴:「倒也不必那麼大聲。」
說完又扭捏起來,「屁股疼就屁股疼唄,還尾骨。」
祁禹還是沒忍住,結結實實朝季澤遠翻了個大白眼,就是因著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看上去齜牙咧嘴的。
雪場的緊急醫療站每天都要接收各種形形色色的病人,摔倒的姿勢也五花八門,甚至還有撞到一起纏成麻花被送來的,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醫生很快就下了結論,一個摔到尾椎骨,另一個手臂脫臼。
手臂脫臼那個當場就給復位了,尾椎那個估計得養上一陣。
醫生頗有經驗,手勁兒大的離譜,咔嚓一下,屋子裡每個人都聽到了,何嘉愣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兩張床兩個病號,謝鑫昊和季澤遠一邊守一個。
「不是教過你嗎,快要摔倒的時候不能用手去撐。」謝鑫昊手上拿著個冰袋幫人濕敷消腫,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不太好看。
何嘉坐在床上沒吭聲。
另一條腿是暖乎的,上面搭著謝鑫昊的手,安撫性的碰。
見人情緒低落,謝鑫昊也起身坐到他旁邊,沒握過冰袋的那隻手搭在何嘉脖頸上,緩了勁摩挲。下一秒又用了力,捏著掌心下那塊肌膚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兩人額頭相貼。
季澤遠琢磨著醫生的話,心念一動:「那你是不是要臥床好久?」
祁禹翻了今天第數不清個白眼。
「我傷的是尾椎。不影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