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校場,永康帝看著後宮的那些妃嬪,以及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在,臉色瞬間又黑了幾分。
對著皇后怒斥道:「景衍瞎鬧騰,你身為一國皇后竟然也跟著他一起胡鬧。」
皇后面前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露出一臉為難之色,「陛下,景王的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妾哪裡攔得住他啊!若不是瀾兒那丫頭跑到臣妾這裡,臣妾還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呢!」
「唉,說到底這件事都怪瀾兒那丫頭,身為長姐沒有看好妹妹們,讓三公主口無遮攔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皇后一臉懊悔,似乎真覺得是謝若瀾這個做姐姐的沒看好妹妹。
皇帝哪裡聽不出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這一些都是三公主謝若語惹出來的嗎?
「行了,你這副樣子給誰看,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皇帝皺眉冷哼了一聲,直接上了高台,將皇后留在了原地。
皇后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帕子,一雙眼睛中閃過狠辣和陰毒,很快她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模樣,坐到了皇帝旁邊的位置上。
太后自從聽到了謝若語的話,就被氣的腦仁嗡嗡的疼,此刻見到那些皇子皇女沒一個給好臉色的,就連皇帝也被太后嗆了兩句。
在太后看來,子不教,父之過,這些皇子皇女敢如此不把衍兒這個皇叔放在眼裡,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皇帝沒把他們教好,自然對皇帝也沒什麼好臉色。
淑貴君見陛下從太后那裡過來便臉色不太好,便知道定是在太后那裡碰壁了,立刻便倒了杯葡萄酒。
「陛下,嘗嘗臣妾最近釀的果酒,入口綿長不比那些烈酒差。」
永康帝看了他一眼,接過酒杯一口飲下,語氣淡淡道:「語兒過年也快十九了吧!也是時候該嫁人了,明日你從宮中找幾個嬤嬤,好好教教她規矩,免得嫁人後在人家府上鬧出笑話。」
淑貴君面上的笑容不變,捏著酒壺的手卻指尖泛白,「是,臣妾回去就給語兒找兩個教養嬤嬤。」
「嗯。」永康帝很滿意他的識。
淑貴君育有一子一女,如今謝玄燁進了太常寺,女兒又是個坤澤,長的肖似淑貴君,永康帝也偏寵了一些,沒想到寵出了這麼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永康帝想到之前暗衛統領陳寂言送來的消息,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的好兒子們,自己還沒死呢!一雙雙眼睛就盯著他屁股下面的椅子看。
為了這個位置,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竟連景衍手裡的赤影都惦記上了。
不過,按照陳寂言的說法,他這個弟弟自從上次那件事後,整個人倒是沉穩了許多。
面對宮中的這些爾虞我詐,倒是沒在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暴怒,看樣子是長大了不少。
這般想著,永康帝的目光就落到了站在在校場最中央,一身玄色衣袍,被風吹的髮絲飛揚,衣袍獵獵作響的謝君則身上。
此刻的謝君則眼睛上蒙上了一條三指寬的黑色綢帶,手持長劍站在中央,只一人一劍卻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那強大的氣場,讓永康帝都有些詫異,這還是他那個性格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總是鬧出一堆爛攤子,讓他擦屁股的弟弟嗎?
謝君則掏出刻著赤影二字的玉牌,拋向空中,手中的劍瞬間脫手而出,玉牌穩穩的被劍掛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皇兄。」謝君則抬手給永康帝行了個禮,才繼續道:「臣弟知皇兄和母后將赤影給我,是為了保護臣弟的安危,可赤影自古便是歷代皇帝的貼身暗衛,如今落到臣弟手中,自然會有人猜測皇兄是否會將皇位傳給臣弟。」
「正好,臣弟便藉此機會打破赤影為歷代皇帝貼身暗衛的規定。」
謝君則轉身面向所有的皇子皇女,以及朝中的所有大臣,和皇親國戚。
這件事原本也沒打算在這個時間說出來,只能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而那些入宮的大臣以及一些皇親國戚,是聽到傳言了一些有關太子的不好傳言,進宮來找永康帝的。
剛好就碰到了這件事,便被皇后全部請了過來,此時不少大臣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蘇文淵看著身姿直挺,氣質出塵的謝君則眯了眯眼,棠棠說的果然沒錯,這才是真正的景王殿下。
這小子挑人的眼光倒是不差,果然是繼承了他的真傳,哈哈……
張御史見他臉上露著滿意的笑容,眼中閃過疑惑,蘇丞相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樣。
察覺到張御史詭異的眼神,蘇文淵連忙收起嘴角的笑容,若無其事的看向校場中央。
「今日,誰若是想要這塊代表赤影的令牌,只需要打敗本王,暗衛赤影本王便雙手奉上。」
說完,謝君則再次對著永康帝行了一禮,高聲道:「陛下,今日若是這場比試臣贏了,還請陛下昭告天下,從今往後赤影只屬於臣的私衛,不再是君王貼身暗衛,一該事宜都由景王府負責。」
永康帝看著自己的弟弟,抿緊了唇瓣,當他聽到謝君則喚他陛下,而不是喚皇兄時,便知道這次他是下了決心讓赤影徹底脫離皇權鬥爭中了。
只要赤影的身份一天沒有昭告天下,那天下人便只知道赤影是歷代皇帝貼身暗衛,出現便是代表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