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語哭的梨花帶雨,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卻恨不得謝君則立刻去死。
等著吧!敢這樣羞辱於她,她絕對不會放過謝君則這個廢物。
等他落到自己的手中,她定要砍斷他的四肢,拔了他的舌頭,做成藥人,讓他承受地獄般的痛苦而死。
謝君則看不到她眼底深處的恨意和惡毒,天樞卻看的清清楚楚,主子這是徹底被三公主記恨上了啊!
「王爺,皇宮。」天樞低聲喚了一句,提醒王爺他們現在是在皇宮,並不是在王府。
謝君則一把將謝若語扔到一邊,掏出帕子嫌棄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皺眉喃喃道:「凡人就是麻煩。」
若是按照修仙界的規矩,即便他將謝若語殺了,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因為在那裡實力就是一切,強者為尊,弱者便只能淪為別人的踏腳石。
天樞因為離的近,聽到了他的那句話,有些疑惑的看了謝君則一眼,很不理解王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擦乾淨手指,謝君則將帕子隨意扔到地上,沒有人看到一道靈力被悄無聲息的打入了謝若語的身體內。
原本他是不打算對付謝若語的,不過方才天樞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他現在可不是在修真界,而是在凡人的皇宮之中,這些人可是最擅長勾心鬥角,若是這樣放過謝若語,讓她逮到機會,必然會不遺餘力的踩上景王府幾腳。
既然如此,那便讓她徹底沒有這個機會。
謝若瀾直到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一隻蚊子。
這才是真正的謝君則嗎?
那以前表現在她們面前,喜怒無常,暴虐無腦的草包形象,竟全都是他的偽裝,她這位皇叔隱藏的還真夠深的。
想到皇嫂花晚凝,謝若瀾抿緊了唇,若一切都是謝君則裝的,那這樣的人簡直太可怕了,若是不能為他們所用,這樣的人決不能留。
大公主謝若瀾和太子謝玄霄以及三皇子謝玄麟同為皇后所出,謝若瀾今年剛滿十九歲,是所有皇女中年紀最大的,是皇長女,也到了適婚的年紀,皇后最近正在給她物色駙馬人選。
而皇后挑中的人中,便有今年即將參加秋闈的舉子,段敘白便赫然在其中,只是段敘白是江南一代有名的才子,也是不少大儒覺得最有機會奪得魁的人員。
當然,同時這也是一個為太子拉攏勢力的好機會。
不過,這個段敘白卻被謝玄澈招攬了去。
一時間院中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懷揣著自己的心思。
謝君則安靜的喝著茶,也並沒有要開口打破院中沉悶氣氛的意思,六公主謝若煙見此,扯了扯謝若瀾的衣袖。
「大皇姐,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走吧!這裡的氛圍讓我渾身不舒服。」
謝若煙是真的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在謝君則面前,對方明明都沒有看她,可她就是有種無論自己做什么小動作,都會被對方知道的錯覺,太奇怪了。
她想離開,謝若瀾卻不想,安慰道:「皇叔沒有開口,我們做晚輩的不好自行離開。」
「可是……」
她的話剛開口,便被一聲驚呼打斷,眾人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謝若語跟瘋了一般捂著自己完好無瑕的臉,在那裡大吼大叫,「我的臉,我的臉……」
突然,謝若語從地上爬起來就往謝君則身上撲,神情扭曲,面容猙獰,「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我要殺了你。」
說著,便拔下頭上的髮簪朝著謝君則刺了過去,天樞一劍鞘打掉她手中的簪子,另一隻手將他的胳膊扣在背後,拿劍的手在她的肩膀上狠狠一拍,人就直接跪在了謝君則面前。
那重重的響聲,聽的在場的人只覺得膝蓋疼。
謝若語慘叫一聲,從小被金枝玉貴養大的嬌小姐,哪裡受過這種罪,抬頭惡狠狠的瞪著謝君則。
「謝君則,你不過是一個草包廢物,竟敢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你,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謝若瀾那張白嫩的臉頰上,沒有一絲傷口,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他們沒怎麼把這位皇叔放在眼裡,可還是被謝若語的這番話驚住了,對方到底是她們的長輩,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也沒人會知道。
可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那就有些大不敬了。
大公主見此,面色也沉了下來,上前一把拉住謝若語的手臂,沉聲道:「三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慎言。」
這個時候的謝若語正沉浸在自己被毀容的恐懼中,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何況平日裡謝若語就最見不得謝若瀾這副自以為端莊的模樣,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謝若語一把打開謝若瀾的手,冷笑道:「謝若瀾,你裝什麼?我說的有那一句不對嗎?在場的人心裡有幾個把謝君則這個紈絝真當成了皇叔,我只不過是說出了你們的心裡話而已。」
「你…………」謝若瀾被氣的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後面色難看的退了回去。
謝若語這個蠢貨,這個時候發什麼瘋,若是被皇祖母知道了,她們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只希望皇祖母沒有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才好。
然而,眾位公主不知道的是,太后此刻就站在偏殿院子外的竹林中,金嬤嬤扶著太后的手,都能感覺到太后被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