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特级咒术师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五条悟没动,夏油杰随手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拉着五条悟下了车。
伏黑甚尔开了车窗,确定车里的血腥味散得差不多,他缓缓起步,想,本来好不容易答应了惠去接他,结果晚了,不知道一顿蛋包饭能不能哄过来。
“您看,”
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夏油先生,欠您的这杯茶,到底还是还上了。”
夏油杰一怔,这才发现这地方十分眼熟。
一年前,他曾经送一个看得见咒灵的孩子回了家,那个孩子……
“犬子蒙您照顾,”
她说,“两位贵客请进吧,初次见面,我是伏黑纪真,请多指教。”
桌上三杯茶水冒着热气,看上去刚刚沏好,显得格外显眼,“想必您有问题要问,五条先生。”
伏黑纪真说,“但您确定要夏油先生一同旁听吗?”
“会有问题吗?”
五条悟问。
闻言,伏黑纪真垂下头。
“看到未来会有什么结果,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她直视五条悟眼中沁出的血泪,“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说。”
夏油杰顿了顿,“我去烧水吧。”
他主动说道。
滚水涌动的声音在屋子里显得有些刺耳,五条悟沉默了半晌,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
“你是谁?”
“我以为您已经将我调查清楚了,”
伏黑纪真笑道,“在甚尔死后,您收养惠之前,您不是把惠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吗?包括我曾经是天元的种子一事。”
“我说他怎么不砍了我的头去领赏,”
五条悟喝了口茶,“我可比理子贵不少,原来是和天元有私仇。”
“对于外子给您造成的伤害,我由衷地表示抱歉。也感谢在那之后您对惠的照顾。”
伏黑纪真说。
“那倒不用。”
五条悟说,“反正砍的又不是现在的我,而且我觉得我大概是看上惠的术式了。”
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聊的是什么,那是来自未来的属于他人的自身的过去回忆。
“您有什么问题吗,我必定知无不言。”
“天元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说,“他真的站在人类这边吗?”
“应该已经不算站在人类这边,她的本质是一种植物。”
伏黑纪真说,“生命最单纯的欲望是什么?”
“繁衍?”
“是生存,繁衍只是生存的派生概念。”
她叹了口气,“生存是所有生物最本真也最直观的欲望,为了生存,生物可以不择手段。类似癌细胞,不断地分裂自我,以求达到永生。”
“但是癌细胞永生,消耗的是人体,天元永生,消耗的则是全日本,现在日本已经不够了,她想将触手伸向全世界。天元是围棋中的正中心点,天元则是一切的来源,所有咒术师都不过是她的棋子,她与更多的咒灵同时诞生,又为了生存制造了一道保险,世界制衡的是她,而并非是你。”
她直视着五条悟问道,“你难道从来没好奇过,为什么日本的咒灵格外多吗?好像日本之外,就不会存在这种生物,是因为其他地区人类的负面情绪少吗?”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尽管心中对天元是内鬼已有猜测,但这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还是冲击了他一直以来的三观,“……天元是咒灵产生的根由?”
“准确来讲是多出来的咒灵,”
伏黑纪真说,“咒灵一般也会少量自然地产生,但如此大量的诞生,只会是因为天元。天元的能力其实不是长生,她的本质是植物,长生是她的固有属性。”
“天元的能力,其实是沟通世界,我作为她的种子,也有相同的能力。”
“她活得太长太长,她的生存欲无限扩充,每一个属于她的细胞都在哀嚎着想要活下去,她快把世界吸干了。她维持自身生存的能量越强,相应的,产生的咒灵就会越强。”
“说了这么多有价值的情报,你想让我做什么?”
五条悟问,“可别告诉我你在做慈善。”
“万事万物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伏黑纪真微微躬身,“希望您能帮助我成为新的天元。”
五条悟一时没说出话,“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