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先生问。
“突然母爱爆棚了?”
五条先生收起方块,方块的颜色似乎已经从鲜红变得灰白,五条先生用它在指尖打了个旋儿。
……连我都感受到了有种诡异的氛围在众人中蔓延,在场几个清醒的人看上去似乎都不太想说话。
“有纸吗?”
我爹仰头问道,接着他说,“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还在上面蹲着?”
“腿蹲麻了。”
五条先生轻巧地丢下一包纸巾,说道。
我爹仔仔细细地擦净了手,然后把我背在背上。
“惠不会醒吧?”
他问。
……这时候倒是记住我的名字了。
“不知道。”
五条先生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跃而下,落地略微踉跄了一下,我看见闪光灯在闪,夏油先生大概拍了照片。“毕竟惠的天分很好,食梦貘又被封住了大部分力量。”
“那能让他忘了今晚的事吗?”
我爹问。
“哦?”
五条先生轻巧地一挑眉,“你确定?”
。
“我倒是能做,但是我可不太确定他忘的是哪部分。”
“算了。”
我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他不再言语,蹲下身来背起了我,把手扶在我的小腿上。
“惠还是选择了咒术高专,是吧?”
五条先生问。我注意到有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过来,手上散发出温和的白光。
“你们又忘记放帐了。”
女人说。
“我伤得太重放不了帐。”
夏油先生回答。
“辅助监督不在,主要还是太紧张了,忘了也是情理之中,是吧硝子?”
五条先生说,“放心放心,附近都睡着啦。”
女人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习惯了。
“食梦貘,让他们回去吧。”
刚刚的咒灵似乎被夏油先生变成个球吞了下去,他挥了挥手,猪形状的特级咒灵便摇头晃脑地再次出现,我看见他摆了摆长长的鼻子,人群就又机械地、七扭八歪地转头离开,像极了一场谢幕。
“……我的小鬼就交给你们了。”
我爹突然说。
“放心,肯定没问题。”
我趴在我爹背上,看到五条先生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刚巧我是今年一年生的班主任,保证把惠养成一个比你更大的人渣!这么说起来的话,惠的天分这么好,以后如果想回禅院……”
“不去。”
我爹打断了五条先生的话,他的声音陡然冷淡下来,“他是伏黑惠。我和纪真的小孩为什么要去禅院家,那地方没一个好东西。”
“这么一说的话,如果惠醒着,这也算是开学第一课了吧。”
五条先生貌似也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转移了话题,“应该会学到关于咒具和领域的不少知识呢。倒也不用这么不舍,你和纪真坐着新干线两小时就能到东京,又不是见不到……”
我爹没再说话,他脱下外套拢在我身上,背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我趴在他背上看着前方,看着银白的月光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