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見陛下。」她半屈膝行一個標準禮,拜完自行起身,那張芙蓉面上無波無瀾。
宣珩允眉心蹙動,沒來由的尷尬、狹促的氣氛在這間房內急膨脹,眼前的人恍惚變得陌生起來,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以前是這麼相處的嗎?這才過去七日,怎就陌生至此。
楚明玥轉眸思忖,道:「是臣妾不知分寸,亂了宮規,宮人們都是聽命臣妾,陛下要罰就罰臣妾吧。」
一番認錯低頭的話,楚明玥眸光篤定,嗓音清亮,說得理直氣壯。
恰是這副驕盎的模樣讓宣珩允找回幾許熟悉感。
「都退下。」宣珩允理智回攏,迅記起此行來重華宮的目的。
宮人們謝過恩,魚貫而出,半夏和丹秋走在最後,擔憂的回頭往楚明玥看,卻也不得不退到殿外候著。
宮人們離去,雕花木門被關上,這座偏殿驟然顯得空蕩蕩的,只剩楚明玥獨自面對著宣珩允。
這幾日楚明玥玩投壺,殿內的擺設都被推至牆角堆放,只剩兩把圈椅能坐人。
楚明玥不多解釋,目光掃過圈椅,唇角掛著淺笑,「陛下您坐。」話落,她拉一把圈椅就靠坐進去。
她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模樣,看似守禮,行為卻是睥睨宮規之舉。
仿佛和以往是一個脾性,未有改變。可宣珩允還是從那張笑吟吟的臉上,讀出不一樣,但他又暫時想不起哪裡不同。
「貴妃此舉過於胡鬧了。」
呵,又是胡鬧。
宣珩允未坐,負手而立,肩上落滿燦燦燭光,依然是似謫仙的模樣。
楚明玥瞧著,心裡這般想,就是心尖上的蜜罐子早已漏完了,不再咕嘟咕嘟冒泡兒,連罐子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臣妾認罰。」楚明玥依舊坐著,未因宣珩允未坐就站起來。
宣珩允緘默不言,等她後半句為自己開脫的話,楚明玥認錯向來積極,只是總有理由和藉口。
楚明玥不知他在想什麼,覺得這樣耗著無,接著道:「左右臣妾眼下正受罰,數罪併罰也扛得住。」
她撫了撫心口,暗自感嘆情愛這東西當真靠不住,滿心都是他的時候,單是看他一眼都滿心歡喜,他蹙下眉,自己的心都得剜著疼。
可這眼下,他人就站在那裡,自己再不想多看一眼,他話說得慢了,竟覺誤了她打的時辰。
「數罪?」宣珩允臉色稍變,理所當然認為她是把後宮的「休夫」流言也一併認下,「貴妃倒是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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