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和萧韩氏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护院家丁百般委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下手的人是谁,问都不用问。
没有那个剪径的强人敢在距离汴梁城十几里的地方这么豪横的。
萧家的护院身手比起一般的护院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但就是这样,还是被人轻易地给揍了。揍完还将人给捆着一直等到天黑才放人,最后还每人给了一贯汤药费。
萧禹苦笑不已。
萧韩氏却是暴跳如雷,往日优雅的大家主事娘子的风范荡然无存,整个后院里都回荡着她的咆哮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但又能如何呢?
鸟儿已脱却樊笼飞走了。
以两个儿子表现出来的态度,只怕再派人去也是枉然。九成九的可能是根本就见不着两个主事儿的人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拦下来,揍一顿,然后赶回家。
总不成他们两个自己去。
那就真成笑话了。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由得他们去吧!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三妹儿跟着他两个哥哥,还能有谁欺负得了她去?再者大嫂不也在吗?出格儿的事情,她也是不会允许的。”
萧禹宽慰着萧韩氏。
岂料一句话却是说得萧韩氏悲从中来啊!
以前似乎觉得家中啥事儿自己都是手拿把攥的,但这一回,就像是用针戳穿了一个皂角泡泡,五彩幻色瞬间破灭。
“我算是白疼了他们一场了。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老大整日就知道耍枪弄棒,好勇斗狠,身上的伤疤一个接着一个。老二看起来是个听话的,骨子里主意却正得很,这一次的事,绝对就是老二做出来的,老大还没这个主意。还有小三,呜呜,这天马上就要凉下来了,她什么都没有带,就这样跑出去了,冻着了怎么办?她就没有在外头过过日子,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抹着眼泪,萧韩氏开始哭诉了。
萧禹有些尴尬地挥挥手,示意屋里头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这才道:“瞧你说的,跟着老大老二出去,还能让小三儿真冻着不成?至于说吃的,老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饕,有他在,你还怕小三儿吃不好?只怕等到明年春上回来,那丫头还能胖上几斤。”
“官人,要是罗大娘子过来问怎么办?”
萧韩氏突然紧张起来。“自从两家订亲之后,这罗大娘子可就经常上门,也时常邀我带着旖儿去她家,现在旖儿跑了。。。。。。”
“什么跑了?”
萧禹大手一挥:“她是奉父母之命随着兄长出去游历长见识了,萧家后人,即便是女儿,也不能藏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只能这么说了,就怕罗大娘子不喜!”
萧韩氏怅然若失。
“管她呢!她还是先紧着自家儿子管吧,要不赶快考个进士出来,没的真耽误了我家小三儿的终身!哼哼,那罗雨亭不知天高天厚,下这样的誓愿,现在可在汴梁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人人见到罗颂都夸一句虎父无犬子,罗老匹夫见了我还脸红不好意思呢!”
“还不是你家老二使的坏!”
萧韩氏没好气地道。
“好处却让他罗家得去了,苦的却是我家三妹!”
萧禹气呼呼地道:“而且这也说明,这罗雨亭,真是蠢啊!”
萧韩氏一时无语。
“夫人啊,家中这些讨人嫌的,现在却是一个个的都出去了,现在家中,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二十余年前,我们刚刚成婚的时候啊!哈哈哈,不错不错,我们倒也可以重温一下往昔岁月!”
……
“夫人啊,家中这些讨人嫌的,现在却是一个个的都出去了,现在家中,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二十余年前,我们刚刚成婚的时候啊!哈哈哈,不错不错,我们倒也可以重温一下往昔岁月!”
萧韩氏顿时红了脸,横了萧禹一眼道:“老夫老妻的,咋就还说这些没脸没皮的话!”
萧禹大笑,握住妻子的手道,情真意切地道:“这些年,却也是苦了你了。好在终于苦尽甘来,儿女都挺挣气的,以后啊,你且少操一些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萧韩氏叹了一口气:“哪里有操得完的心哦!还不是一桩接着一桩,一遭接着一遭,这眼不闭啊,终是还要一直操心下去的。”
萧韩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罗家大娘子在第三天之上,当真是杀上了门,不过她来找萧韩氏的理由,让萧韩氏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