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边的东西,却一伸手就插进了一坨热乎乎的东西里。
那坨热乎乎的东西没有味道,也没有声音,周围的一切都跟这无边无际的黑色一样寂静无声。
但是白杉忽然想起来自己手撕鸡胸肉时的触感,那个触感好像就跟她现在碰到的这个差不多。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白杉差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硬生生的停住了。
这不是她自己停住的,而是“身体”
强行帮她停止的。
白杉意识到这应该是这“纸片人”
自己的本能反应,因为一开始她给这个纸片人加的一个设定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只不过这种“设定”
只能帮助她一时,刚刚白杉有种感觉,她如果再喊大声点,那一声说不定就从嗓子里面嚎出来了。
先……要找到光,白杉心想。
她犹豫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笔记本,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摸索着写下了几行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盏小小的蜡烛从黑暗之中升起,白杉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山洞,她现在正坐在一处比较狭窄的洞窟里。
她手边就是那坨软乎乎的家伙,即使现在是在梦里,白杉也不敢低头去看那玩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洞窟内没有一丁点光,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更远一点的地方全都被黑暗所笼罩着。
得先……找到那个人。
……
乔西是个很倒霉的人。
自打开始做噩梦以来,他就已经梦见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甚至是在梦里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他心大的还能评判出来哪种死法比较好一点。
心理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是由于精神过分紧张,以及一些压力导致的,而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精神压力才能让他重复的做这种噩梦。
这就像是耳鸣一样,有时候根本找不到来源,只是一种折磨。
或许是因为被噩梦折磨的太多的缘故,所以他的语气开始越来越柔和。每当白天到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重新回到了人间。
又可能是夜晚太多的噩梦让他根本不敢怎么睡觉,所以他常年处在一种缺觉的状态,经常没有力气再脾气了。
至于孟莉给他联系的那个据说能力很强的催眠师,乔西根本就没有对他有过多少期待感。
因为类似的心理咨询师,他以前见过太多个了。
这里面还真有几个能力不错的人,但是这些人对于他的噩梦也是无能为力。
他在梦里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
此时此刻的乔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毕竟他并不是一个擅长于清醒梦的人,但类似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很多回了,所以他心里倒并没有觉得很恐惧。
他的视力和听觉都像是被封印了一样,现在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就是自己的触觉。
一种隐约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着,等到天亮就好了,再有什么异动以前,等待是最好的做法。
乔西本是这么打算的,但很明显今天他的运气不太好,还没等坐在这里多长时间,他就听见了一阵沉闷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那东西就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正一点点的朝着这边走来一样,慢慢的近了,更近了。
嘶……乔西立马放弃了原地等待的策略。
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朝着右边跑了过去。
那东西仿佛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一样,开始在他的身后穷追不舍,明明那声音听上去不紧不慢,但就是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往往这种时候就意味着,一场梦境追逐战又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