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遙前面幾杯喝得有些著急,停下來酒意瞬間上了頭。她能感覺到臉頰熱撲撲的,就連耳根子都熱乎乎的,整個人輕得好像氣球就快飄起來了。
趁著春宗出去上廁所的間隙,萬遙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只見眼前的兩人都默默吃著菜,都沒有碰那兩壇青稞酒。
她腦袋渾渾的,聲音又綿又長,「不對啊,你倆怎麼不喝酒呢?就只有我和吉興他們在喝。」
程青盂可懶得搭理醉鬼。
格桑央珍只笑笑不說話。
萬遙見此情形更加不悅,借著酒勁撒潑質問:「為什麼呀?你們是不喜歡喝酒嗎?……嗝,還是要我來幫你們倒酒?」
吉興見萬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疾手快地扯過她胳膊讓她坐下,「哎哎哎,你坐著說。」
萬遙轉頭嘟著嘴看他。
吉興趕緊替程青盂解釋:「老大幾乎不碰酒的,他對酒精有點過敏。」
「假!」
萬遙抬手撐在吉興肩膀上,歪著身子又重複一遍:「太假了你倆!」
「怎麼假?」吉興將她扶正。
「我就見過他喝酒。」
萬遙雖然暈乎乎的,但是記憶還沒混亂,她又扭過頭去指程青盂,「我就見過……香格里拉篝火晚會那天,他就一個人偷偷摸摸喝了酒哦。」
吉興看了眼程青盂,又看了眼萬遙,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那是例外。」
萬遙擺擺手臂,明顯不信,「那為什麼我們不是例外?說明他!程青盂!他就是看不上我們……」
他就是看不上我。
吉興隱約聽出了她話里的委屈。
程青盂看了眼桌上的醉貓,又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我先去瞧瞧春宗,好半天沒動靜了,別又躺廁所睡著了。」
吉興也擔心他弟弟醉酒犯傻,「好,謝謝老大。」
萬遙眼巴巴地看著程青盂離開,渾然不知自己已經紅了眼眶。他寧願去關心一下春宗,也發現不了她的難受。
吉興拍拍她的後背順氣,想著反正老大也不在,即便說出那件事又怎麼樣?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非得讓你陪酒的光頭?」吉興問。
萬遙乖巧地點點頭,「記得。」
「他是我們這片兒的藏藥商,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他這人做事壓根沒什麼底線,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就肯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你真以為你加了他的微信就安全啦?」
「沒那麼簡單啊!他只會認為你在暗示他,默許他那些猥瑣的想法。」
萬遙覺得有些熱,「怎麼會?」
「你別不信。」吉興的語氣很嚴肅,「他們那伙人連酒店房間都定好了,就在咱們車隊預定房的隔壁。你想想他們真要對你做點什麼,那扇跟紙糊一樣的門能起什麼作用?」
「啊?他們這麼凶嗎?」萬遙溫吞吞地問。
「那可不。」吉興繼續跟她解釋,「老大擔心你出事兒,所以專程去找了那伙人,為表誠意輪桌敬了酒,這件事兒啊才算是擺平了!」
萬遙的眸光閃了閃,思緒回到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