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遙略一搖了搖頭,又屈起手指關節在掌心來回清洗,連帶著每根指尖都不曾遺漏,最後又旋轉著手腕進行清洗。
她洗得格外投入認真,絲毫沒注意候在身後的男人悄悄變了表情。
七步洗手法。
程青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
萬遙又就著清水反覆沖洗,直到那種噁心觸感消失不見,這才將水龍頭開關撥了回去。
「洗好了?」程青盂微微動了下。
萬遙轉過身去,瞥了眼懸掛在上面的擦手紙,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放棄。
「嗯。」她提著兩隻濕漉漉的手,「你專程過來一趟,不會就是為了嘲諷我兩句?」
「我這又算哪門子的嘲諷?」程青盂有些無奈。
「不是嘲諷嗎?」萬遙古怪地看著他。
她朝著他一步步靠近,最後露出個俏皮的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擔心我啊?」
「你想多了。」程青盂直接否認。
萬遙又湊近幾寸,「那就是在嘲諷我。」
程青盂盯著她凍得通紅的手背,琢磨了一會兒,冷冷道:「隨你怎麼想。」
「……」
你不知道女人最煩這一句嗎?萬遙腹誹。
「算了,回去吧,凍死人了。」
她也不打算再與他計較這個問題,含著笑回過頭來輕輕瞥他一眼。
「等下。」他也轉過身來。
「幹嘛?」萬遙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程青盂兩步追上了她,從容道:「遇到這種事,不要逞一時之能,別什麼人都給微信。」
洗手間外的泥土壩子都停滿了車,黑壓壓的堵成一片,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落腳。
「那該怎麼做?」萬遙停了下來,看不清他的臉,「你教教我。」
「叫人、呼救、報警,都行。」程青盂的聲音冷冷的,「別人總不至於袖手旁觀,怎麼都好過於你獨自應對。」
語調聽著冷冷淡淡,說的話萬遙卻受用。想來他的的確確是在擔心她,擔心她沒有獨自與人周旋的能力。
「我知道。」她說。
「但是我更怕給別人惹麻煩。」
程青盂聞言怔了一下。
不遠處的小路上駛過一輛越野車,炙熱橙明的遠光燈伴隨著車軲轆的動靜一閃而過。
小姑娘在那一瞬里迎著光站著,她微微仰著下巴面色坦然,身上似乎卻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陰影。
她接著說:「徐哥他們幫我說話,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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