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卿一直心系老师的消息,在得知自己还有一位师弟活着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了解北海边究竟生了何事。
然而,一连几日都没有此人的消息。只是双儿通过冷家的人脉确定了江沐剑最后一次活动的地点确实是在双雪城。正当南宫少卿一筹莫展之际,却在菜市街意外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剑气。
可惜来晚一步,南宫少卿赶到时只见到一具剑术高手的尸体和一地碎剑。他沿着血迹搜寻而去,正好遇上魏衙内和他的一众鹰犬走狗。
简单问了一句“可是你们使的飞剑杀人?”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南宫少卿缓缓起身,背身迎着风雪缓行。
惨遭无视的魏宫左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平淡道:“杀了他。”
身后三十名门客除了一人手捧精致长剑,其余二十九噌的一声拔出长刀,一拥而上。
南宫少卿没有转身,只是长飘起,轻轻抬起右臂,轻描淡写地抽刀一斩。
一道惊鸿自空中炸开,一里之内,三十人无人生还,只有风雪呼啸。
魏衙内咂舌道:“阿四,看出门路了吗?”
名唤阿四的捧剑仆人惊恐道:“十里剑……冷家的人?不过看他剑术应该是刚入门。”
魏宫左笑眯眯,歪头道:“这可有意思了,冷家这群贱民,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么说,莫叔便是这人杀的?”
阿四递出长剑,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道:“公子回家,这里交给阿四。”
魏衙内接过那把长剑,一把将他推到身后去,“滚一边去,我要亲自收拾他。正好问剑大会快开始了,就用此人祭剑。”
阿四低头道:“公子小心。”
魏宫左冷笑一声,抬剑而出,狂妄道:“该小心的是他!”
锦衣华服的起手势出剑,剑势如龙,卷起一堆雪花,那剑内有乾坤大有名堂,疾掠如风雷,竟凭空捏造出一道龙卷,龙卷中心一点银芒穿刺而出。
始终背身的南宫终于停下脚步,按住手中黑虎刀出鞘半寸,面对如此气势汹汹地一剑,白衣竟敢以单手背刀格挡。
铛的一声,剑尖点在黑虎刀身微一屈,竟然将剑势回弹回去,身形腾空的魏衙内吃力握住双手,青葱如脂胜女子的十指破损流血,锦衣尽破。
“公子!”
仆人阿四暴喝一声,脚尖在雪地划过一道深痕,身形一闪从南宫少卿头顶而下,双拳如锤,势大力沉地猛然砸向南宫少卿的颅顶太阳穴。
南宫少卿体内真气突然翻滚浩然,身侧一闪挣脱剑势,让那双拳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转息间双手托住魏衙内的持剑手,一股劲力灌入他的双臂,砰!
魏宫左双臂筋脉翻滚,痛不欲生。阿四护主心切,一个疾行划步,弯腰击打在南宫少卿的后背,连中数拳的南宫翻身一击铁膝,犹有剑势,直穿阿四胸膛。
仆人阿四的身体如箭矢向后激射而出,炸出一团血雾。
魏衙内魏宫左趁机拉开身位,吐了口血,抹了抹嘴,阴笑道:“娘的,本衙内运气还真差,竟然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碰到个一品高手。”
南宫少卿摸了摸身后衣衫上的拳印,感觉背部有些热辣酸涨,他望向已无一战之力的魏衙内,语气没有起伏,说道:“他不错,三品高手也能做到这种程度,比你这二品来得强。”
魏衙内吐了口血痰,阴森笑道:“怕了吗?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奴仆而已,你伤了我,你恐怕再无宁日,杀了我,才能死无对证,你杀吗?”
南宫少卿摇了摇头,收刀入鞘后,转身离去。
逃过一劫的魏宫左四肢瘫软在地上,看着天空飘扬的雪花,嘴角勾出一个微妙弧度,自言自语道:“今年的问剑大会应该会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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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花巷口西北方有座破败的寺庙,今日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路逃亡的江沐剑终于缓了口气,轻轻地推开寺门,走进了正殿,正殿供奉着一位持剑上仙的石像,下方一张斑驳的桌几,搁置上一些寻常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