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隐去,盛绪眼皮耷拉着,抬手接过那块面包,颈上的骨链颤抖着荡。
电梯已经修好了,大堂里有人拿着喇叭通知,不用再爬楼梯了。
从安全通道出去,乘电梯回到房间,虞文知房卡在门上一碰,推门刚走两步,现办公桌上放着杯已经放凉的牛奶,还有一小碟煎蛋吐司。
虞文知微怔,再低头看自己袋子里的乳酪面包,他隐约想起,盛绪洗澡之前,拿酒店座机打了个电话。
盛绪伸手扯掉被未擦干的头打湿的卫衣,随意卷在脏衣篓里,回自己屋了。
虞文知掐着眉心按了按,逻辑在脑中形成闭环。
所以盛绪给他点了夜宵甜点和牛奶,如果他在房间,就能亲自接到了,是因为他没在,盛绪才急匆匆打电话询问他在哪里,还锲而不舍的追问一句,甚至着急的连头都没擦干就套衣服出来找他。
现在想想他回的那两句“管的还挺多”
和“你猜”
,就生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了。
因为没提前告诉他,恐怕盛绪还当这是给他准备的小惊喜。
他该让这惊喜落地的。
现在再说自己特意拿了两个乳酪面包想和盛绪一起吃,似乎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所幸这场插曲并没有影响盛绪的状态。
次日中午,茶队一行人聚在餐厅吃饭,大家点的东西都挺多,但吃下去的都很少。
“我靠我好紧张,不知道高考有没有这么紧张啊?”
茂义觉得面前的港式茶点味同嚼蜡,明明几天前他还评价很好吃的。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比赛了,我昨天特意朝老家的方向拜了拜,大佛保佑所有在外的乐山学子。”
are郑重其事,双手合十,在大洋彼岸的曼哈顿向大佛去紧急祈祷。
“队长,今年总决赛是11月8号,那年也是,生日好运。”
泽川突然开口。
虞文知笑:“嗯,说得好。”
他一向觉得有信仰是好事,信仰是一部分力量的来源,尤其在此刻。
“我记得了。”
一直闷头吃饭的盛绪突然停下筷子,低声吐出几个字。
“嗯?”
虞文知侧头看他,眼神里有疑惑,这句话没头没尾的。
“反正我记得了。”
盛绪执拗的补充了一句,又把头埋在碗里。
记得你的生日是11月8号。
ever与他们同在一张桌上,思绪却不知游离去了哪里。
他也同样紧张,喉咙似乎肿了起来,吞口唾沫都磨的疼,一周前的夜晚,他在曼哈顿的夜风里站了良久,站的下半身都僵住了,终于还是闭着眼睛出了那个信息。
出去,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生日真的会好运吗?难不成也会像跟gLc那场一样,还是赢了?
ever不敢想,他已经赌上了尊严,但最后结局还是要交给命运。
但QZ的实力本就比茶队强一些,再加上一层保险,有多大的好运能冲破层层枷锁呢。
“ever,你也说句吉祥话啊。”
茂义用胳膊肘怼了ever一下,见他一直心不在焉,好心让他参与到群聊里来。
没想到ever条件反射似的扭了下身,脸色苍白的要命。
茂义呆住:“你干嘛?”
ever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紧绷的神经勉强松弛下来,他抹了把脸,指了指喉咙,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