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媳妇蕾娘添了根柴火,盖上锅盖,一会儿澜哥儿回来这糖水蛋都还是热乎的。
“是呢,澜哥儿喜欢雪,每天都要去外面看看呢。”
“还要填柴吗?我来。”
云焕忙放下碗帮忙。
“不用,我来就行。”
蕾娘都已经弄好了,没让云焕动手。
“之前你被木刺扎了手我都不知道,还是澜哥儿来告诉我的。”
云焕因为从小干重活,长得高高壮壮,这会儿放轻声音说话难得显露柔情,一下子就让蕾娘红了脸。
“不、不碍事。”
蕾娘十六岁嫁进云家,一晃就是八年,丈夫可靠,公婆宽厚,妯娌和睦,是她这辈子撞了大运,寻了个好人家。
不算细腻的手被宽而厚的大手握住,蕾娘被自家丈夫拉起身。
“以前家里辛苦你了,这个……”
云焕嘴笨,不会说甜心的话,脑门儿上都急出了汗,看着蕾娘不知所措又暗含担忧的眸子,自暴自弃一般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了蕾娘手里。
“送、送你的。”
手心里是被捂得烫手的一根银亮的簪子,梨花花朵和花蕾的样式,沉甸甸的一根,不是那镀银的。
云焕抿着嘴,心里忐忑,因为常年劳作皮肤是深深的古铜色,一张俊脸现在黑里透红,全然不似平日里那牢靠稳重的模样,倒似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一双眸子悄悄打量妻子的神色,这一看便慌了神,“怎、怎的还哭了?不喜欢吗?不喜欢就……”
“喜欢。”
“拿去换一个你喜欢……什么?”
“喜欢,很喜欢。”
蕾娘眼角含泪,但眼中是浓浓的喜悦和依恋,嘴角也是带笑的。
云焕顿时松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地学着幺弟那样将人拢进了怀里。
云澜测了积雪深度回来就现大哥大嫂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甜腻腻的,还拉着丝儿。
嗯……二哥二嫂也不遑多让。唉,助人为乐的单身狗默默地吃了一大口糖水蛋!
……
十一月。
云家三个汉子在扫屋顶的雪,免得压垮了房梁。
女人哥儿则是在清扫院子里和院门口的雪,清出一条方便行走的路出来。
云澜看着阴沉低矮的天空,心中沉重,这雪太大了。
“丰叔!大焕哥!烨子哥!”
搭梯子扫雪的父子仨齐刷刷看向院门口。
“村长家的二明?”
云家阿爹云丰,村里小辈都叫他丰叔。
“诶,是的丰叔!我三弟从府城回来了,我爹让村里的汉子都去老树下集合,有事!您和大焕哥、烨子哥快过去吧!我还得跑其他家!”